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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社区缺少自由玩耍的空间,孩子们会错失许多学习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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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3 09:32:56|来自:中国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就如鲁迅先生笔下的百草园,珍藏着他妙趣横生的童年世界,童年时的社区生活每每是孩子们人生中最珍贵的回忆。在户外玩耍、爬树,在水坑里戏水,和小伙伴一起步行上学,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经历,实际上却是儿童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促进儿童身心健康发展意义重大。


孩子们在哪里玩耍


由中国社区发展协会发布的《儿童友好社区建立规范》提道:社区规划、社区情况改造、社区微更新应充分考虑各年龄段儿童的空间需求,统筹结构与营造儿童活动空间,具体包括户外游戏空间、室内公共空间和街道空间;社区儿童空间内倡导提供符合儿童天性发展规律、能够发展儿童创造力的天然化游戏设施。而在实际生活中,儿童的空间需求每每无法得到满足。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青少年工作系教授何玲有一门课叫《儿童权利与保护》,她会要求上这门课的学生们到社区中去,从儿童权利的视角去寻找问题。“比如,我带他们去动物园,在玻璃隔板前,他们蹲下来看,发现只能看到猴子的屁股。这就是在空间设计时未站在儿童的视角考虑问题。”


4岁的果果,家住北京市大兴区一处老旧小区,小区里仅有常见的几款户外健身器材,无法满足果果的玩耍需求,她的玩耍时光大多是在与小区相隔一条马路的小公园里度过。小公园里有一处秋千和一小块泥地,果果最爱在那里荡秋千、挖土玩。“如果让我来设计的话,我希望小区里能有游乐场、游泳池、沙子堆和球球池塘。”





“现在的社区比较缺乏能够让孩子们自由玩耍的空间。首先,许多社区没有一个能让孩子们安全活动的情况,家长会担心孩子自己出去玩会被拐跑或被车撞这类安全问题。其次,缺乏同龄儿童之间的交往,不像过去,没有家长管,一帮孩子就自己组织起来玩。如果社区里有这种儿童自组织的话,孩子们的童年或许会有更多自由生长的大概。”翠竹园社区互助会会长、南京互助社区发展中心理事长吴楠表示。


吴楠经常领导孩子们参与社区营造,希望用“小小建筑师”的设计改变社区。在这个过程中,他跟随孩子们的视角,发现了社区空间里存在的一些问题。比如,小区活动场所地面破损,文体设施老旧;又如,小区道路未实现真正的人车分流,存在安全隐患。孩子们的许多想法也在这个过程中冒了出来。“他们希望有一个草坪,可以在上面爬来爬去;他们还想在儿童活动空间设计专属儿童的座椅和窗户,坐下来后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而外面的大人们却看不到他们。”


每一个孩子的脑海里都有无数想象,希望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奥妙花园。“他们希望小区里有秋千,有木马,有荷花池;他们想在小区边上再开一道门,这样就能直接走到河边;他们还想在河上架一座桥,跑到对面公园去玩……”在同济大学社区花园与社区营造实验中心主任、上海四叶草堂青少年天然体验服务中心理事长刘悦来看来,孩子们的想法看似天马行空、不切实际,但其实并非不能实现的。


以荷花池为例,大人觉得池塘肯定会繁殖蚊子。但根据实际情况,如果池塘能够继承日光照射,里面的水生植物就能进行光合作用,再加上池塘里的鱼和青蛙,其实很少有蚊子。就如刘悦来团队所营造的创智农园里的池塘已经5年没有换过水了。“社区规划中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规划愿景。你有什么想象?你有什么愿望?你有什么事情特别想做?有些时候大人不敢想、不敢讲,但孩子们可以。他们的想象力与创造力正是我们要保护与发展的。”






“孩子们的能力远超大人的想象”


为创建儿童友好社区,许多社区都设置了儿童议事会,旨在为儿童提供平等对话的平台,鼓励儿童参与社区事务,培养其社区小主人翁意识。“儿童议事会设立的初志是夸大对儿童权利的尊重,可若成人的意识不发生转变,其在实际操作层面很难得到真正落实。有些社区就只是召集几个孩子举手投票然后拍照,就当完成‘儿童友好’了。但在这个过程中,孩子并没有获得实际的权利。”


“我们习惯了由大人主宰孩子,总是低估孩子。其实他们的能力远超我们的想象。”吴楠指出,儿童是社区的主体,儿童在社区中的参与无处不在。在吴楠参与的社区营造实践中,儿童已经可以通过设计、规划、搭建、募资,切实改造规模达150平方米的走廊和500平方米的社区空间。通过儿童的社区参与,不仅可以改善社区公共空间,还可以为儿童及家长赋能,让大家意识到自己可以有改变社区的能力。


儿童友好的核心是儿童权利,社会治理与社区参与是实现儿童权利的重要方面,也是促进儿童社会化进程的重要环节。那么,如何让儿童的声音真正被听见,让儿童的行动真正地融入社区营造呢?





根据实践,吴楠概括了儿童参与社区营造的四个方面。


一是社区调研,通过领导儿童了解社区的情况现状,参与绘制社区植物舆图等活动,提高儿童对社区的认知度。“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社区中,你知道社区中有多少栋房子吗?周边有多少商业设施吗?”带着这些问题,孩子们开始认知社区情况,在认知的底子上绘制天然舆图、设计社区四季绘本,用他们的笔触描绘生活场景。


二是公共空间规划。吴楠曾领导孩子们,花了一年的时间设计改造翠竹园社区服务中心的一处闲置长廊。“这里要有蹦床。”“那里要有滑梯。”“还要有厨房,可以做点心。”孩子们在调研了各自需求的底子上,完成了初步设计,再由设计师深化,并最后建成落地。“我们最后的结构与孩子们提交的设计图中的结构基本一致,甚至家具的形状也和他们做的模子一样。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主体参与作用得到发挥。他们会感觉到自己提出的建议被采纳了,是他们的参与改变了社区,他们也因此对这个空间更有归属感。”


三是公共提案。吴楠曾组织孩子们针对南京莫愁湖公园、莫愁湖西路社区提出公共提案。孩子们表达了希望改善人车分流、儿童游戏设施、门口垃圾堆放等问题,这些儿童提案交给了社区,以便社区对相干问题进行相应整改。“我希望借由这些活动,让孩子们知道儿童在社区里是有权利、有能力提出公共提案的。”


四是活动设计。儿童还可以参与社区活动的设计,比如社区轮滑赛、自行车赛的赛事设计、奖品设计、赛道设计和未来运营。其他诸如社区图书馆的图书募集、读书会的组织与管理运营。“按照常规的方法,就是大人设计好活动,让孩子报名参赛就行。但我们从活动的前期策划到后期执行的每个环节,都让孩子们参与其中,他们就会发现设计活动还挺复杂,需要很多人都来贡献力量,由此他们会产生一种责任感,而不是一味地继承与索取。”吴楠总结道。


在吴楠与孩子们的实践中,能够看到,社区中的儿童参与不仅仅停留在公共空间的层面,而应是全方位、体系性的参与。“孩子们在参与后能够切实感受到自己改变了社区,意识到自己能为社区做点事,这一点很重要,从心理学上讲就是自我效能感的提升。”何玲对翠竹园社区的案例进一步剖析道。






“儿童友好”走向何方


在儿童友好社区乃至儿童友好城市如火如荼的创建进程中,刘悦来发现一个值得警醒的现象——“现在一提儿童友好,许多人就会在墙上画各种卡通画,颜色越多越好,色彩越鲜艳越好,还在空间里摆满各种玩具。这是一种标签化的自以为是的‘儿童友好’,实际上却是害了他们。眼睛受到这么多颜色的刺激,大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孩子。我们并不需要用这么夸张的方法来表达儿童友好。”在刘悦来看来,哪怕一处空间里的建筑十分朴素,但大树参天、莺啼燕语,到处都是天然的气息,那便是一处绝佳的儿童乐园。“归根结底,我们要真正做到从平权的角度去看待儿童友好。此外,儿童友好并不只是成人向儿童的单向给予,儿童作为社区的一部分,也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刘悦来补充道。


“目前,就团体而言,儿童友好社区的推进工作,还是自下而上。有个人在推,有机构在推,但并未形成很大的效益。我认为这是目前存在的瓶颈问题。”谈及儿童友好社区的未来发展方向,何玲提到近日由共青团中央等13部门联合印发的《关于构建新时代少先队社会化工作体系的实行意见》。《意见》提及,将社区活动与少先队活动相结合,夯实校外少先队组织底子,将社区作为少先队组织迈向社会的重要支撑。“我们要将儿童友好社区的建立纳入少年儿童工作的体系,那样方能促进其可持续发展。”








— END —




来源 | 本文刊于《教育家》2021年10月刊第2期,原标题《社区里的童年,应有更多自由生长的大概》
文 | 本刊记者 王梦茜
设计 | 朱强
统筹 | 周彩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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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19 12:41:48|来自:中国 | 显示全部楼层
新建小区都有儿童游乐场,我们周边全是各种免费游乐场,能充分满足儿童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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