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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记忆
一一回忆我的老师石正中
作者：甘天亮
回想起求门生涯的十五年，直接或间接受教的老师少说也有几十名。可在我记忆的深处却时常浮现出石老师的身影。他不但和我相处的时间最长，更是他谆谆教诲，循循善诱，爱生如本身，在门生心目中始终是一位亦师亦友，亦尊亦亲的老师。
石正中 作者供
记得是五七年的秋季，父亲领着我去学校报名。当时入学手续很简朴。先是问门生的姓名，然后让数数，只要回答顺畅，能从一数到十就可以入学了。当老师让我数数时，我一口气数了六七数，当我还要继续数时他笑着制止了我，说：好了！就这样我就成了龙潭小学的一名一年级的门生。
从此我每天胳肢窝里夹着语文算术课本和作业本，手里拿着铅笔，跟着同村的高年级同学上学回家，回家上学，走在家庭通往学校的乡间小路上，一走就是三四年。
当时的龙潭小学不知是用从前的什么设施改作学校的。学校座西朝东，一进门就是南北各两间厢房，南厢房是老师的卧室兼办公室，北边放置杂物和卫生用具。再往前，南边花坛栽种着刺梅菊，一到春季花团锦簇。再前就是教室了。教室很大，可以容纳四个年级，大小七十来名门生。当时龙潭行政村的三个自然村的学龄儿童都在这里上学。
解放初期的龙潭小学 李庚元绘图
石老师既是授课老师又是校长，复式教学，语文，算术，音乐，美术，体育都是他一人运作。现在才能想象得来他当初是如何劳累的！好在他当时还年轻，大概二十多岁吧！如果不是他严肃认真的工作态度次及条理性极强的工作作风，使得繁忙零乱的教学运动一丝不苟，井井有条。也使他不但受到了门生的尊敬，也受到了四周村民山称赞，因而也让他更加热爱上了他的西席职业。
语文算术对石老师是不用说的，可遇到美术音乐课他好像有点犯难。可即便这样美术音乐课他也从未中断。在美术课上，他拿着图画在黑板上一边画一边改，他还让门生上来画。记得哥哥画的那幅翘着尾巴山小松鼠还得了九十分。
音乐，美术，体育课都是全体同学上大堂。为了活跃校园生活，让学校充满欢乐，他常常让他的老婆来校给同学们教唱歌，`在那遙远的地方"和蓝蓝的天上白云飘’就是他的老婆给我们教会的歌。
体育课首先是全体同学一起做体操，然后分男女生本身运动。男同学爬吊杆，跳沙坑，赛跑步;女同学:踢毽子，练跳绳。老师忙繁忙碌地跑来跑去地照看着，唯恐发生不安全事故。
记得有一天一名叫雷惠茹的女同学和一名男同学争一把小刀，结果把这名女同学的手划了一道大口子，鲜血直流。听到同学们的惊呼声，老师急忙让大班的班干部管理好同学们上自习。而他背上这位如同学跑到少华镇卫卫所去包扎。
1954年石正中 （后排左一）在渭南参加西席培训时的毕业照 作者供
有一年夏天，龙潭小学，荷草小学和水峪三个小学的老师领学三个学校的门生去潭峪河郊游，并借此机会让同学们洗洗头，洗洗脚清理一下个人卫生。合法大家洗得开心的时候，只听到同学大声惊呼有人掉进了深潭中了。还没等到那两个老师回过神来，石老师已经跳进了潭中，几经反复，石老师终于救出了落水的门生。可他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让门生爬在他腿上，反复按压，让落水门生吐岀了喝下去的河水。门生缓过来了，可石老师却坐在石头上很长时间站不起来。这时的老师和同学都呆呆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石老师热爱他的职业，更热爱他的门生。有一天的自习课，他从房子里端出了一大盘樱桃走了进来。他说：同学们！人都说樱桃好吃树难载，你们吃过樱桃吗？今天就让每个同学都尝尝樱桃的味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送来的。说着他就把盘里的樱桃均匀地分给了每一个同学。这是我第一次吃樱桃，也是我第一次和这么多同学在一块共享老师的挚爱。第一次吃:樱桃的滋味我固然记不起来了，可老师对门生的关爱却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之中。
小学阶段，让同学们最头疼的就是写作文。我因为爱看小人书，也喜欢看一些浅显的文章，因而每次的作文都能写上百把来字。为此也常常受到老师的表扬，同时也毫不吝啬地给了我九十五或一百分的好成绩。由此也使我终生喜爱上了文学，直到退休后还写了三本诗文集，至今仍担负着老年大学诗词楹联班的教学工作。
石老师对门生的教育不但注重校內的教学运动，同样也器重校外的社会运动。在大跃进的年代，他曾带领我们去罗纹河淘铁沙，还带着我们去东关炼铁炉工地和煤球。
为了让门生冬天能坐在温暖的教室里安心学习，他还领着我们去练铁炉旁的炉灰堆中拣煤核。当我们在严寒的冬天坐在温暖的教室里安安宁宁的学习的时候，都显得格外的听话，都在感受着老师的宽厚和仁爱。
五九年的秋季，我离开了龙潭小学，离开了我的老师去少华镇高小读书了。然而每次途经我求学的第一所学校门前都要深情地看上几眼，也更希望看到我的老师。
转眼我已进入了中年，我的老师也将步入老年。有一天，我从老师家门前经过，正好是见了他。他让我到家里坐会。
莲花寺镇窑底村 刘焕民摄
在闲谈中老师说道在事业上没有什么建树的话。一方面为了安慰他，另一方面我也想表达我对西席职业的认识。我说：人的一生不一定要看你做了什么大事，而要看你做了哪些好事，做了哪些有益于人的事。西席就是传承文明，启示后进的，这是整个社会所需要的大事。没有鬼谷子就不可能有苏秦、张仪，就不会有孙膑、宠消；没有周侗就不可能有林冲、卢俊义和岳飞。反过来如果没有子思、曾参，孔子的《语语》也不可能传世。在你辅导下走上社会各个岗的也不在少数，你的门生无不对你表示尊重和爱戴，这就是你最大的光荣和尊严。就连毛泽东主席也高度赞扬着他的老师徐特；文学巨匠鲁迅先生还用他那不朽的文笔记述了他的老师滕野先生；闻名作家魏巍用他生华的妙笔生动地记述了他终生热爱的察芸芝老师。话又说回来了，门生也可以成绩他的老师，如果没有他的门生的回忆著述孔子的《论语》也不可能面世遗传千古。
作者甘天亮近照 作者供
而今，我的老师已经作古，回忆起来却令人难以释怀。姑且把我的这篇来自记忆深处的哀思作为祭文献给我的恩师的在天之灵吧！
原文来源：作者供稿
原文作者：甘天亮
整理编辑：华州文史荟萃
来源：https://view.inews.qq.com/k/20221218A06GZY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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