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巨头招安，自动驾驶玩家无法成为“特斯拉”的每一天

我说 · 发表于 2021-9-7 00:39:25|来自：中国浙江湖州

Tech星球（微信ID：tech618）
文|杨晓鹤
封面来源|视觉中国

这个热闹的夏天结束后，自动驾驶企业正走向运气的分岔路口，走向巨头怀抱大概独自面临冬季的狂风雪。
有AI公司最先对未来做出选择。四五月份，小米副董事长林斌多次出现在北京中关村SOHO大厦的11层，来到这家同为前微软研究院同事开办的自动驾驶公司——DeepMotion。固然缺席了小米汽车100亿注册公司的成立仪式，但林斌可对小米汽车非常上心，消散的三个月都在繁忙，这次他要为小米汽车公司收购个“魂魄”。
众所周知，新造车最核心的创造力是自动驾驶，也是目前新造车的技能制高点。小米中意的DeepMotion，是一家以视觉为主，配置高精度地图的自动驾驶方案企业。传闻估值10-20亿，但林斌以老同事变谊“砍价”到7737万美元（约为5亿元）。

图片来自：林斌微博
这个价格并不贵，图森未来在4月份上市后，截至9月6日的市值为91.56亿美元；据悉小马智行最新估值在 53 亿美元，WeRide 文远知行的最新估值 33 亿美元。刚得到阿里投资的元戎启行和自动驾驶公司Momenta估值都凌驾了独角兽级别。头部自动驾驶创业公司的估值都凌驾了100亿元，小米5亿就买了个自动驾驶公司，尚有20多位技能人才将加入小米，是一笔非常划算的收购。
“这家公司技能是不错，但是没有钱烧下去了。”
投资人李强告诉Tech星球，小米收购价低也有缘由，就是DeepMotion选择高精地图技能路线，既要资质尚有很高的技能门槛，2020年初曾寻求2亿美元B轮融资未果后，本日走向小米怀抱就是个现实的选择。
选择接纳巨头的并非只有DeepMotion一家公司，8月份尚有两家得到巨头的投资。Tech星球独家消息，阿里以3亿美元投资了元戎启行的B轮，而且元戎尚有新一轮融资正在与资方洽谈；美团龙珠参投了的轻舟智航的1 亿美元的融资；更早些时候，字节跳动也领投了轻舟智航的A1轮融资，京东物流也领投过嬴彻科技的2.7亿美元B轮融资。
固然元戎和轻舟以及嬴彻科技属于希望借助巨头发展自己，并不是像DeepMoption和牧月科技等公司一样选择被收购。但整个行业在这个秋季，确实提前感受到了冬季的寒意。特斯拉与蔚来的智能驾驶交通变乱致死案，让行业开始团体反思“自动驾驶”尚有多遥远。
而据Tech星球相识，文远曾在本年启动过上市流程，但伴随着行业赴美IPO的暂停，也迫不得以按下中断键。
技能落地和资本靠岸都开始显得遥不可及，自动驾驶公司的内心，开始慌了。
追梦与内讧
在自动驾驶这个千亿美元赛道，百度显然是个绕不开的坐标。“天下武功出少林”，本日绝大多数自动驾驶公司创始人和核心骨干几乎都是百度系。
被冠以“自动驾驶第一人”的王劲，曾任百度第一任自动驾驶业务负责人，此后国内自动驾驶产业的发展也很难绕开此人。
据Tech星球相识，王劲曾想将百度的自动驾驶业务拆分，独立融资上市，而李彦宏对此反对。2017年3月，百度成立智能驾驶事业群，刚刚加盟百度的陆奇，兼任了该事业部总司理，王劲被迫出局。
不停希望打开自动驾驶之门，因此王劲选择独立创业继续空想。但或许其自己也没想到，创业后的故事远比在百度跌荡，理想主义者的贸易之旅，被现实碰撞的头破血流，“二次出局”的故事上演。
王劲从百度辞职刻意创业后，拉上了激光雷达企业Velodyne的CFO吕庆，以及百度美国研究院自动驾驶事业部任首席科学家韩旭，在硅谷成立了自动驾驶公司“景驰”，天使拿到了令人倾慕的3000万美金。
大厂离职做自动驾驶，这也触犯了竞业规则，2017年12月，百度以侵犯贸易秘密为由，把王劲和景驰告到了法院。不能坐看新星公司就此Game over，据传景驰背后投资方、创新工场董事长李开复曾亲身去找李彦宏求情，以景驰加入百度Apollo生态调换撤诉。
在外力压力下，两位联创吕庆和韩旭联手，将王劲“请出”公司。韩旭成为新任CEO，并将公司更名“广州文远知行科技有限公司”，以期与王劲和过去的景驰做进一步切割。

2018年11月景驰更名为文远知行
但文远并没有因此安定，景驰的法人潘思宁曾是王劲在百度的嫡系，二者关系不一般。2018年7月，潘思宁状告文远CFO吕庆，称其伪造指模变更自己股权。而文远也主动反击过，状告潘思宁对公司的诽谤等罪状，潘思宁与文远的官司至今已经持续了3年，最近潘思宁还在公众号发布维权文章。
在文远内部，也没有消停。和韩旭一起“逼宫”成功的吕庆，也只有离开才能免去企业内部的权力分化。据一位行业人士向Tech星球透露，现在吕庆加盟了另一家创业公司继承CFO，文远至此管理层趋于稳固。
不仅文远，四小龙之一的元戎也曾经历人事变动。元戎的前身是自动驾驶公司Roadstar.ai。与文远一样，Roadstar.ai也是三位核心创始人联合开办。二者也发生过一些关联的事变，当年景驰内斗，还被Roadstar截获了景驰的一部门投资，让Roadstar得到了自动驾驶范畴最大的1.25亿美元A轮融资。
但Roadstar三人平分股权的模式，也注定了未来发展会遇到利益纷争。最开始是CEO佟显乔和CTO衡量联合开除联创周光。通报邮件中，称周光“私藏代码、贪腐、数据造假”，罗列了很多罪状。
在这件事中，投资人显然没有相信CEO的控诉。一位圈中人提到，“投资方肯定知道事变原委，选择支持谁也不会没理由。”资方支持的人士便是被边沿的周光，在调和无望的环境，2019年2月，云启资本、松禾资本、深创投三家机构拉着周光和部门核心技能出来，重新创业了“元戎启行”，还帮新公司做了天使轮融资。
自动驾驶范畴，创业公司在A、B轮就爆发内斗，这在行业人士赵辉看来并不意外。“这些人普遍是技能理想主义者，组建公司之初也是希望技能互补，但在公司管理脚色上没有区分和互补。所以，由于追梦而聚在一起，对利益的渴望让辩论爆发。”
文远和元戎的故事，为自动驾驶范畴的发展增加了诸多波折故事，但并不是仅有的个案。“尚有一家深圳的自动驾驶企业也是，CEO和CTO各带一套班子，各做各的。”投资人李强告诉Tech星球，只不外公司目前还在均衡状态。
远景与蜃楼
无论创始团队怎样斗争，公司与资本都还刚强赌注，核心便是自动驾驶的远景。特斯拉与Google旗下的Waymo，已经让市场看到了自动驾驶的曙光。
现在特斯拉的市值又站上7000亿美元，顶峰市值曾全球汽车销冠丰田的3倍。而特斯拉拥有高市盈率的核心，就是其自动驾驶选装包（FSD）等智能业务带来的利润空间。目前FSD每月订阅服务费为１９９美元，当特斯拉Ｍｏｄｅｌ系列卖至上千万台时，可想这些自动驾驶服务每年就能带来几十亿美金的净利润。

展台上的特斯拉
单纯做自动驾驶业务业务的Ｗａｙｍｏ，在２０１８年曾有分析机构给出１７００亿美元估值，现在估值大幅缩水，但在６月份最新一轮次25亿美元的融资中，外媒报道Ｗａｙｍｏ的估值还是达到了３００亿美元。
“国内肯定也会诞生一家Ｗａｙｍｏ，甚至不止一家，由于生齿基数摆在这里。”在李强看来，这些自动驾驶公司未来都有巨大的机会，国内汽车保有量也会剧增，他们有希望创造千亿市值的空想。
在李强看来，其所专注的软科技范畴，智能语音和图像辨认的技能突破和场景想象力都不够颠覆，只有自动驾驶最令人高兴。与李强不同的是，行业存在很多悲观派，认为自动驾驶是一个无法到达的海市蜃楼。
元戎前产品司理邓迪作为产业一员就持此观点：“自动驾驶永远不会实现，目前自动驾驶公司也没有一家贸易落地。”邓迪并不认为自己的观点太过犀利，自己说的就是实情。
“我们举例来说，一辆自动驾驶的车要判定火线有行人过路，两条腿走路是正常环境，尚有拄拐杖的、穿裙子的（无法辨认双腿）、推着自行车的等等诸多环境，而且还没有加上变量，比如天气下雨大概行人走到路中间突然退却，场景无穷尽，自动驾驶却都要正确辨认出来。”
２０２１年，CEO等关键管理层接连出走的Ｗａｙｍｏ，遇到的逆境就是如此，在美国凤凰城做完规则的交通测试后，却无法宣布可以贸易化落地。“走完了９９％的场景，最难的却是那１％。”剩下的１％即是各种突发场景，自动驾驶需要模拟过每一个场景，才能做出判定。
在自动驾驶范畴，无论是视觉路线还是激光雷达＋影像等组合技能路线，无一不需要跨过那１％。所以目前的自动驾驶公司，几乎７０－８０％的职员都是技能研发岗，不停做测试优化算法等核心工作。
也有公司试图走捷径，比如公司规模较小的DeepMoption，支持众包收罗更新。也即组建一支大规模的收罗车队，大概将方案部署到大量的社会车辆上，在每天的日常行驶中源源不停地收罗数据，反哺美满算法。
这套想法也比较理想化，最显着的反证是，特斯拉和Ｕｂｅｒ是智能行驶数据最多的公司，并没有因此而成功。邓迪告诉Tech星球，数据到肯定阶段有肯定的作用，并不是像ＡｌｐｈａＧｏ２代一样，可以利用数据自我进化。“究竟自动驾驶不是下棋，还是需要一个个场景测试模拟。”
所以拿到更多的自动驾驶路测牌照，成了各家公司的军备比赛。这就需要看自动驾驶创业公司管理层的能力，２０１９年王劲出任CEO的中智行，在２０２０年６月份获首批长三角智能网联汽车测试牌照，创业２年拿下车路协同测试资格，也为企业发展创造生存条件。
元戎启行也在创业之初，就拿下湖北省第一张乘用车自动驾驶路测牌照。这种能力也是投资人选择周光的主要缘故原由之一，能在各地方测试，才能丰富自动驾驶场景。
从北京的大兴到河北沧州，再到深圳福田CBD，现在各种路测的自动驾驶车正在密集奔跑。百度Apollo公布的自动驾驶出行测试和服务里程凌驾1400万公里，创业型公司测试里程预计会远少于此数据。仅有文远高层告诉Tech星球，他们很早逾越了500万公里的数据。
对峙与妥协
自动驾驶这个空想还是美好的，这是全部人的共同认知。但对于企业与资本来说，自动驾驶企业实现规模贸易化、以及还能继续烧钱多久，已经是个未知数。
全部部门自动驾驶公司从一开始就是两条腿走路，Momenta的CEO曹旭东曾在“量子位”的论坛上分享，Momenta第一步先做有人驾驶的条件下实现量产。会保持自动驾驶体系架构的同等性，然后第二步，在有人驾驶状态下投放后持续的迭代，直到实现无人驾驶。
坐在曹旭东旁边的文远知行CEO韩旭当即指出，想从L３跨越到L４不太现实。并认为Momenta前期想做一些特斯拉的事变，背面想做Waymo的事变。“古话说搏二兔而不得一兔，有些东西需要聚焦，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刚强的走Waymo路线，冲着L4去。”
投资人李强的见解也与韩旭同等，“L３没法升级到L４，辅助驾驶和自动驾驶是两码事，由于二者的责任人不同等，L４任何环境下的交通问题，都是车的责任。”
固然L４的责任与风险重大，但也带来最有远景的想象力，所以百度、滴滴和华为，小马、文远、元戎等车企都刚强在L４范畴。但并非全部企业都有巨头的气力大概头部创业型玩家的融资能力，很多自动驾驶企业也无法兼顾两条路线。更现实的贸易化方案，就是争取简单的落地场景。
“像驭势科技在2018年放弃了自己造无人驾驶原型车的方案，算是行业比较公开收缩战线的选手。”纽劢科技的王得勤告诉Tech星球，本年又是个转型比较显着的年份，从前是主攻高速公路等场景的L4，现在都是主攻闭合路径和固定场景了，我们和纵目都比较典型。”
元戎得到阿里投资后也开始攻克一些容易落地的贸易化场景。据Tech星球获悉，阿里承诺菜鸟物流的城配资源将对接给前者。在目前L４方案还很难卖给主机厂的环境下，菜鸟物流的城配业务从规模体量和落地难易水平来说，还算是个较好的场景资源。
但也有人对峙不住，已经开始逃离创业型自动驾驶公司。据Tech星球相识，纽劢科技的某位核心高管就加盟了无人车公司新石器。纽劢刚刚得到１亿元级的A１轮融资，这些融资在行业人看来，“资金量不够烧几个月的”。而之所以没有得到资本的蜂拥投资，背后的缘故原由也不难明白，纽劢的创始团队号称来自特斯拉的自动驾驶核心团队，但视觉为主自动驾驶方案有一家特斯拉就够了，创业公司烧不起。
梦还多远
不仅很多创业公司烧不起，很多巨头的自动驾驶业务也都开始倒闭。
走过7年的研发时间，创始CEO被换的ZOOX，在2020年6月被亚马逊收购。2021年4月，全球首家共享出行上市企业Lyft，将无人车部门以5.5亿美元卖给丰田。2020年12月，步Lyft后尘，Uber宣布将无人车部门卖给Aurora。
现实上，其时大洋彼岸自动驾驶的寒意并没有太多传到到国内。直到2021年8月，蔚来一连两周出现智能驾驶交通变乱致死案，舆论才开始密集反思，行业过渡宣传的自动驾驶问题。理想和小鹏开始主动更正其辅助驾驶体系的宣传自动，去掉“高级”和“自动”等字样，代以“AD”和“智能”等降级表述。
“蔚小理这三家从一开始也没做自动驾驶，但在宣传中模糊了表述，造成他们有自动驾驶能力的假象。”邓迪表示，相比造车新势力尚有卖车的贸易化能力，创业型自动驾驶企业是几乎没有任何贸易化能力，却还在最难的L 4 范畴对峙。
当然，据Tech星球相识，蔚来也挖到Momenta的核心高管来做智能驾驶业务。究竟特斯拉打算在2022年推出16万无方向盘的自动驾驶新车型，蔚来价格在30-50万元的价格区间，届时没有自动驾驶很难对消费者交接。
自动驾驶企业还能对峙10年吗？除去被招安的创业公司，在李强看来：“第一投资自动驾驶的资本都做好了长期的准备；第二，企业会在未贸易化前上市；第三，自动驾驶落地的时间不会那么久，预计会在3-5年内。”
李强的见解依据是，图森的100亿美金市值已经为自动驾驶树立了标杆，而图森还是定位在Robotruck（无人卡车）这个赛道，更大的Robotaxi和Robobus赛道，肯定会产生市值更高的上市企业。当然，目前得到融资的至少71家自动驾驶公司，会有一大批倒在黎明前。
无论自动驾驶的未来到底怎样，本日看仍有挑战和希望。但再造一个“特斯拉”的雄心，始终支持着自动驾驶市场前行。
注：文中李强、邓迪、赵辉等皆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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