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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了妈妈，才知道妈妈是全天下最好听的声音。
作者｜冯玮
头图｜pexels
来源｜成长的大概
今天是母亲节，致敬每一位妈妈。
母亲与孩子，一直是充满美与情绪的议题——孩子是母亲最伟大的艺术，母亲也始终是与爱有关的永恒的唱诗。
而许多感觉、情绪与故事，也始终独属于妈妈。
我们找到了几位母亲，她们之中最大的49岁，女儿27岁，最小的95年，儿子1岁半；有知名企业的合伙人，也有在事业颠覆时全身而退的全职妈妈；有人沉浸在“母亲”的角色中，也有人在成为“母亲”后找到了自我……
这些，都是是成为了妈妈后，才知道的事。
函数
——“生孩子之前，我的快乐是多面的、立体的”
我列几个对比吧。
生孩子之前，看到外貌那些打孩子的大人或者老人，我就觉得这些大人真是不懂得育儿之道，孩子犯了错那你就慢慢陪伴去办理问题，拜托你讲讲道理、有点耐心。
“我以后一定不会这样教育孩子，一定不打孩子。”——当初怀孕时，和朋友讨论育儿，我也曾信誓旦旦。
生孩子之后，如果是能说三遍就能办理的问题，我都会真心地由衷地幻想是不是我的宝宝长大了。也是无数次的反复后，我才明白道理不是能讲通的，离谱和无穷量的状况才是我的日常。
“你再这样妈妈就打你了！”
我很少这样讲，讲得时候往往已经超出了我的极限。
打完了孩子，我会难过、自责、陷入很长时间的自我否定里。但难过完我也知道，一定还有下次，岂论是她的调皮捣蛋，还是我的忍无可忍。
生孩子之前，我的快乐是多面的、立体的、丰沛的。
它也许来自于和闺蜜的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也许来自于去国外买到了好看包包或是吃到了好吃的brunch，也许来自于职场上某个点滴的成就，也许来自于寻求者的一束花。
生孩子之后，我的快乐与满意感变得更接地气，甚至更细小了。
好比孩子可以好好地吃完饭，因为这意味着我也能安心安静地吃完一顿饭；好比孩子可以早点睡觉而且睡得安稳，因为这意味着我也可以早一点睡下而且睡得很沉；好比孩子能够快快长大，这样我就可以接受朋友的邀约，去吃那家新开的牛排店。
之前演员童瑶在电视剧《三十而已》里有这样一段话：
“生孩子是件特殊糟糕的事，当妈后最大的感受就是憋屈，憋屈在一个叫’妈妈’的头衔里。什么身材走样、情绪变坏都不是最糟糕的。你知道吗，我坐完月子的第一天，我就感觉顾佳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许子言的妈妈。”
“我常常在想他什么时候能快点儿长大？能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吃饭，能管理好他自己的情绪，能把我还给我。”
“可究竟上呢，是我离不开他 。”
我非常想给自己放一个月的假，可我发现，我早已放不下她。
航
——“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我嘴比较笨，大概很难很好地形容当了妈妈后的感觉，毕竟成为妈妈也已经20多年了，早年的情绪大多数都已经揉进了岁月里。
我的家在北京，世代北京人，原来想让孩子在北京念大学也在北京找工作，她有任何事情都有个照应。
但是她想要看看外貌的天下，我们也就顺了她的意。
在上海读大学时，她每年回来两次，寒假的时候在家里久一点，暑假常常就到处去玩了，国内国外都有，社会实践也有，去各地的同砚家里住一住玩一玩也有。我是认同女孩子应该多体验种种人生的，所以她的步调我每次都支持。
研究生结业，她自己找了份深圳的工作，那个工作很不错，我能感觉到很繁忙和辛苦。回来的时间变成了过年，但是去年底因为疫情，她没能回来。
我们相处的时间在这几年里越来越少，电话里谈天的时间也越来越少。能聊到一起去的内容话题也常常受制于她当天的疲惫状态、心情状态、或是时间多少。
就像是龙应台写在《目送》里的那样，“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我们其实天天都在学习和练习与孩子渐行渐远的那一天，我给与的那些爱，希望在她走远时仍能守卫好她的心；我曾陪伴她读过的故事，希望能让她走远时还会想起童真的样子；我用十个月孕育，用二十年守卫她的出生与成长，希望她像妈妈一样爱护、照顾自己，希望她像妈妈所期待的那样，开心地长大。
这是成为妈妈后我才渐渐体悟的东西，我学得很慢。
咕噜
——“大家对母亲、对妈妈的惯性思维太重了”
我是独生女，成长过程中父母的陪伴其实是比较少的，父母为我提供的物质条件很好，我一直也是学霸，大概就是大家形容的那种“别人家的小孩”。
在以前我也认为我应该好好读书、好好工作、找一个很良好的人结婚而且生孩子——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也是我期待发生的事情。
所以在备孕期间，也都有精细化设计和落地。
好比我在怀孕三周就知道自己怀孕了，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天天要吃几种水果、喝多少牛奶、走多少路，要保持开心等等。那时候还对峙看《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因为里面有很多帅哥玉人，信赖看到这些也会影响我宝贝的美丽程度。
包括看画，我只看拉斐尔的画；听音乐会找各种环境、各种乐器去感受小宝宝在肚子里给我的反馈，最后我发现她喜欢古筝，为此我还专门去学过一段时间。
只是没想到，我在生完娃后患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甚至也有过在顶楼上两三天都没有下来的履历。
那段时期，我觉得家人相较于我会更在意小朋友，而我自己并没有从小朋友身上获得所谓的快乐，包括密切关系的正面补充。
我持续地思考着我为什么要在世？我在世想要的是什么？我人生的关注点应该落脚在哪里？我到底有没有须要按照别人的期待和世俗眼光里的最优选择去生活？
后来发现其实之前的很多选择，都只是我自认为的最好答案，结婚生子本身并不是我的必选项……
不过既然已经生了，也有了一个可爱的小娃娃延续我的血脉，我也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把它当做一场体验密切关系的旅程，享受它的有趣之处。
可以说，的确是因为有了孩子我才真正地想通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很多同事、朋友在很长时间里都并不知道我已经结婚生子，甚至当发现我已经有孩子时，会反复说“你看起来并不像有孩子的人，你看起来真的很不像妈妈”这样的话。
其实我觉得，是大家对母亲、对妈妈的惯性思维太重了。
不要因为自己生了孩子就成为了妈妈，这并不是一个顺理成章自然而然的事情。在我家里，我是大公主，宝贝是小公主，她也会发现自己的紧张使命是照顾妈妈，而不是妈妈照顾她。
从我的生活状态来说，核心在于我想要怎样就怎样，和我是不是妈妈没有任何关系。当妈以后，完全不影响我三坑少女的延续，Lolita /汉服/JK，与我的年龄和我是妈妈的身份无关，我转年不喜欢了，我可以再买喜欢的新风格，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这都是我的快乐。
娃的快乐也很紧张，但它不是我唯一的、最关高的快乐。
大概太多妈妈们习惯了把自己的全部都给孩子，外界也习惯了这样的一种标准和态度，但我最多就是给到30%。
现在我一个月大概有一天周末是完全不在家的，我想干嘛就干嘛，家人们也不会问我去哪里，包括我大概很早出门、很晚回家。
也许是去书店呆呆、也许是见见朋友，也大概花天酒地，当然最后一定会回到我温馨的家庭里。
本质上，这些都是生娃告诉我的事情——宝宝的出现才让我看到了我到底喜欢什么、在乎什么、想要什么、想对峙的东西是什么——就是我自己。
周周
——“孩子在成长，我也在成长”
生孩子前，觉得孩子就是一个符号儿，好比试纸上的两道杠，或者是B超单上那种看不清楚的图片。
但是当我第一次听到他有胎心的这个消息，医生又把那个声音放出来给我听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一个生命开始了；也是那一刻意识到，我们两个人的联系是那么紧密。
孩子出生后的这几年，有两个感受特殊猛烈。
一个是累，真的很累。
虽然说我怀孕之前做了很充实的准备，物质上、心理上等等等等，我真的是全方位地准备好去迎接这个孩子了。
但即便如此，生完孩子后的那些劳累，真的是没有履历过的人远远想象不到的。
另一个是成长，这里有孩子的成长和我自己的。
我自己活了30多岁，其实从来都没有认真地去观察或者去体会过成长、一路走来的这个过程。
反倒是生了孩子之后，我在陪伴孩子的过程中观察到，一个生命如何从一开始连翻身都不会、到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脾气、再到有了交际的欲望和能力……
我以前是一个很自我的人，在观察和引导孩子的过程中，我才反思到其实自己的成长过程中有很多处理不恰当的地方，原来很多事情，其实还有很多种答案。
孩子在成长，我也在成长。
其实要孩子这件事，还是影响了我的人生走向的。
这个孩子出生前，其实是从备孕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辞职了。
因为我第一次怀孕时，互联网公司节奏快、工作压力大，再加上公司搬新地方味道很大，然第一个孩子就没有保住。
我准备怀第二个孩子时，为了保护好孩子，也为了能之后好好培养孩子，就辞职到了现在，职业生涯确实是被打断了好多年，但是并没有后悔，因为孩子给我带来的幸福感远远超过工作给我带来的那种满意感。
所以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肯定还是会选择孩子，选择家庭。
当然，对于想要孩子的人来说，真的一定要做好充足的准备，不管是经济层面、心理层面、还是人力层面，都提前安排好、规划好。如果没有想好，就怀孕生子，之后的压力真的会更大很多。
萌萌
——“先好好爱自己，再成为一个好妈妈吧！”
说实话我现在很多时候还觉得恍惚——这两个崽崽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就当了妈妈了呢？
但成为妈妈后，好多事情又那样顺理成章，责任也好义务也好，当她们呱呱坠地的那一刻开始，已经就有点身不由己地担任起这个角色。
生孩子时候的痛感是成为妈妈后知道的第一课，那种痛真的是不能感同身受的。生完老大我一直觉得我不会再生小孩了，可是那种痛随着时间、随着孩子的长大，慢慢的好像就没那么害怕了。
二宝是个意外，但是总觉得这也是“掷中注定”毕竟被这个小崽崽选中了做他的爸爸妈妈，也是一件很有缘分的事情，所以挣扎了一小下下就决定还是生下来给姐姐作伴。
但如果有机会可以重来，大概就是不会那么早的要二宝。
成为妈妈的这几年，其实最难的就是刚刚生完老二的时候，老大也需要陪伴，老二也需要妈妈。那个时候总想把自己分成两半，不断地在自责在自我怀疑和否定。
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没有当妈妈的话我现在大概会在某个城市旅行，大概会学习更多的技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大概还会和老公享受二人天下带来的兴趣。
也后悔过为什么在大好的青春年华选择了生娃，但是也庆幸自己生娃生的早，以后可以培养成闺蜜和朋友。
我很想和正要生孩子或者计划生孩子的姐妹们说，如果可以的话，千万不要为了孩子放弃自己任何喜欢的事情。因为好多时候孩子也会因为你的那些爱好和兴趣变得更自豪。
不要放弃变成更好自己的机会！先好好爱自己，再成为一个好妈妈吧！
May
——“当了妈妈，才知道妈妈是全天下最好听的声音”
当了妈妈，我才知道我妈妈对我的唠叨其实也是有了我，才开始的。
当了妈妈，我才知道“卸完货就好了”，都是假的；“生完孩子你就知道了”，都是无奈。
当了妈妈，我才知道痛的方式有很多，在生产的痛面前，姨妈痛不值一提；还有宫缩痛、乳头皴裂痛，破腹产后的按压痛……
当了妈妈，我才知道麻烦事并非只在于孩子，还有身形走样、涨奶、漏尿那些羞于启齿的痛。
当了妈妈，我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妈妈会在生产后离职，才理解了那些情非得已与放心不下。
当了妈妈，我才知道成年人的崩溃会发生在那么多的小事上，抹抹眼泪继承做妈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自然练就的基本功。
当了妈妈，我才知道原来背奶妈妈真的很难，看着冰箱里过期的奶，更有说不出的滋味。
当了妈妈，我才知道即便是北京这样的超一线城市，公共设施里的母婴室也一样少之又少，而这只是哺乳期妈妈不方便的小小一隅。
当了妈妈，我才知道即便已经熬到了可以分床、可以分房睡，但第六感还是会让我总能在孩子踢被子的时候醒来，走到他的房间，为他盖好被子。
当了妈妈，我才知道我的一天里听到那么多的“妈妈，妈妈”，真的会很烦很烦。尤其是两个孩子一起喊妈妈的时候，头是真的会炸。
当了妈妈，我才知道“妈妈”，是全天下最好听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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