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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宏舟 （农健/图）
“你这段训练履历到底是咋回事，是去当志愿者了，还是正儿八经上岗了？”2022年春天，上海海洋大学党委书记王宏舟第一次做主播。开播前，他正在抓紧时间细化熟悉自己要推荐的“产物”——16位优秀毕业生。
2022年3月30日下午，这些学生坐在直播现场边上的会议室化妆，做上场前末了的准备。王宏舟在房间里往返走动，他手里捧着一摞简历，反复熟悉每一位学生的材料。
众所周知，已经过去的2022年毕业季，毕业生人数突破千万大关，高校就业形势严峻。
如许的配景下，上海海洋大学开始了“直播带人”的尝试。除了王宏舟外，校长、院长、教授轮番进入直播间，推荐自己的毕业生。仅上半年，该校就举行了18场直播，共吸引139家用人单位、211名学生参与，签约乐成率90.52%。
其实，这不是王宏舟第一次接触直播，2020年，在担任华东师大党委副书记期间，他就曾策划“云赏花”校园直播，为让无法返校的学生一览学校春景。王宏舟相信，解决就业问题的突破口，是“冲破学校和社会间的围墙”。而高校也应该更加积极自动地迎接就业形势的变革，“作为老师，我有信心推荐自己的学生，如许的信心也能传递给企业。”
“这也是现在的经济情况所必要的。信心最重要。”
直播带人，试试看
2022年3月初，上海疫情中，王宏舟住进了学校，此时距离他被任命为上海海洋大学党委书记，刚刚要满一年。
没过几天，上海海洋大学启动准封闭管理，人员不进不出。
准封闭管理后，不少应届毕业生选择“先躺一阵子”。部分家长甚至明确向学校表示，“孩子铁了心要考公，而且就算没有工作，家里也养得起”。用人单位也因疫情纷纷计划临时冻结招聘。
王宏舟回忆，那时，政府提供的政策性岗位所剩无几，而应届毕业生的签约率和春节前相比，几乎没有增长。“疫情大概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等了。”
很快，利用一次吃午饭的机会，王宏舟把学生处处长、学生就业创业服务中心的五六位同志聚到一起，提出了“直播带人”的想法。
“刚开始大家大概还觉得有点不着边际。”但末了几位老师同意了，“那就试试吧。”
具体该如何操纵？王宏舟建议邀请一些企业进入线上会议，学校选十几个学生依次做自我介绍，而自己则“像李佳琦那样，点评和推荐他们”。于是，老师们开始反复观看李佳琪的直播视频。
找什么样的企业也曾困扰王宏舟。在他看来，第一场直播要过得去，但“不能漫天撒网，先重点接洽几家企业”。从后期的直播情况来看，正如王宏舟所预料的，除了受邀企业外，大概有十几家企业在默默围观，“就想看看我们怎么推荐学生，能有多少流量。”
不久，由各个学院推荐过来的学生就确定好了。直播前几天，学生处处长周辉带着毕业生们进行了一次彩排，他发现同砚们的镜头表现力和表达技巧都有所欠缺，于是立刻结合直播特点安排了一场教同砚们完善简历、提拔面试技巧的培训。
末了参加3月30日下午的首场直播的共有16名毕业生，和受邀企业代表进入某会议平台，会议画面同步在各个社交媒体直播。
到上海海洋大学工作前，王宏舟先后在复旦大学和华东师大工作过，轮到他发言时，他坦诚地说，这几位孩子和复旦、华东师大的学生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虽然“不善于表达”“没有闪亮的形象”，但他们“勤朴忠实”，动手能力和团队协作能力都比较强。
讲完之后，王宏舟自己也觉得“头皮发麻”，“我不知道如许评价这个孩子是不是正确，也有点担心人家会‘退货’。”
那天的直播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王宏舟和毕业生们忐忑不安地坐在房间里，“像相亲节目结束后一样，大家坐在会场里。”大家心里都不是很有底。
不久，消息陆续传来，学校推荐的学生都乐成签约了。
新的就业格局
第一场直播结果不错，上海海洋大学陆续推出了各种新“玩法”。除了开设中西部、退伍大学生士兵、少数民族、临港新片区等专场外，也邀请各学院院长进入直播间。院长不光要带“出”学生，还要引“入”企业。院长们要利用自己的人脉资源，为毕业生谋求更多岗位。
在王宏舟看来，“直播带人”不光仅是形式上的改变。“过去的就业办就像二道贩子一样，把信息拉来就完了。现在，学校要深度介入就业的各环节，颠覆过往的就业工作模式，实现完全的流程再造。”
自1996年进入高校工作以来，王宏舟大部分时候的工作内容还是和学生相关。这也让他得以反思学校在就业问题上应该发挥的作用，“就业的过程，应该是一个社会认可孩子们的过程，而不是否定他们的过程。学校的作用是要帮助孩子们精准匹配符合的岗位。”
到了2022年下半年，上海海洋大学又和某直聘平台合作打造升级就业直播平台，校长和院长们的“主播”工作，也交给经过直播培训的老师和学生。
而且，秋招直播也不再“带人”，而是“带岗”。开播第一天，主播就向学生推荐了39家企业近五百个职位。
当然，王宏舟也明白，直播带人、带岗，尽管投入很多，也有很多变数，但他这几年的感受是，“年轻人越来越渴望社会性，渴望在群体和集体的情况中来找寻自我。”而直播也恰恰是让学生接触一个更广阔社会的方式。“不光是找工作的本领，它也可以或许成为促进学生成长的一个环节。”
南方周末记者 苏有鹏 南方周末训练生 袁智岚
来源：https://view.inews.qq.com/k/20221230A0A4FG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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