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 443|回复: 0

华中农大的事儿解决了,学术腐败仍在蔓延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24-1-27 15:55:00|来自:中国广东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华中农大11名硕博生举报黄某学术造假的事情,取得了令人欣慰的结果,但我始终觉得这事儿没完。


因为事情发酵的时候,评论里太多太多人在说,自己的导师也有类似行径,不是挥霍国家经费,就是修改实验数据,不是压榨学生干杂活,就是教人水课题、抄论文。
大家都知道,不管文科理科,真正出成果的周期是很长的。
很多学者终其一生,能在前人基础上取得一点极其微小的进步,就很不容易了。
于是就出现了什么情况呢?
踏踏实实做研究的人,坐着冷板凳,职称评不上去;而这些水课题、抄论文、改数据的人,经费拿到手软。
之前就有个非常黑色幽默的事情。
华中科技大副研究员郇真,以独作身份,在世界顶级数学刊物《数学学报Acta Mathematica》上发表了成果。
这个刊物,是国际公认的,最权威也最难发表的数学期刊,1882年创刊以来,我国大陆地区只有10篇文章被收录,且均由研究机构完成,其中6位作者当选院士。
郇真以个人独作发表,是建国以来的首例。


怎么样?牛掰吧?
可就这么一个学术牛人,在国内是个啥地位呢?
勉强混个副研究员当当,还曾经被某个大学给非升即走,也就是被撵走过。
为啥呢?
因为别人都太能水论文了呀,自己不愿意水呀,想踏踏实实做研究呀,那咋比得过呢?
于是就出现了这么一幕赤裸裸的“劣币驱逐良币”——在国际上做出成绩的人,在国内立足艰难。
这两天冰点周刊也发了一篇文章,叫《“分手”的决心》,笑死,这名一听就是文艺青年起的,其实讲的也是这11名硕博举报。
里面七零八碎的提到好多别的,比如某985高校一个孙姓博士,读硕的时候也发现自己导师编数据,编完了还让自己用,自己不想用,还被导师给批评“笨”和“傻”,最后不得不用。
而另一个研究生,因为不想参与作假选择退学,4年后写了123页材料举报,内容和这次事件差不多,导师也是编造数据、捏造文章、还把自己写的文章拿去给女儿署名。
举报材料里,这位同学写:“当时实验室的氛围是认真做实验被骂,造假被夸,因为你要是认真做实验,你的实验结果不仅不会比前届的好,而且还能把前届的实验结果推翻。”
啧啧啧,大家品品,这都到什么地步了?
造假成了惯例和常态,不愿意造假的被逼到退学,那留下来的都是什么人?
我国学术界生产的都是什么成果?
如果指导我们生产实践发展的,都是这种学术垃圾,那我真的很难想象,我们发展的前景在哪里。
大家可能要问了,为啥这些人敢堂而皇之地造假呢?我国就没有什么学术监管吗?
首先,科研门槛实在太高了,细分的高精尖领域,全国可能就那么几百号人,外人压根就看不懂。
而这几百号人里,只有自己的学生能看到学术生产的真实过程,知道实验经费被挥霍了,实验没做,数据是瞎编的。
而学生要揭露,有个坎,那就是毕业。
要知道,导师对学生毕业,有一票否决权。
哪怕学生完成了全部课时,发表了很多论文,达到了毕业要求,只要老师不给你签字,你就毕不了业。
这就造成了导师对学生的全方位拿捏。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陶崇园和杨宝德。
杨宝德,是西安交通大学药理学博士,被他的女导师长期骚扰剥削。一起吃饭、为其挡酒,就不说了,还要日常帮她浇花、打扫办公室、拎包、拿水、去停车场接、逛超市、去家里装窗帘,整个一无薪保姆。


杨宝德家里条件很差,好不容易读到博士,打算毕业后在高校当老师。
然而,这些跟学术无关的杂事儿,占用了他大量时间,让他压根无法科研,他说“导致我很大一部分时间在做无用功……我自己的事一事无成。”
最后,压抑绝望的杨宝德,在2017年圣诞节当晚,在灞河河水中自溺身亡。
仅仅4个月后,武汉理工大学硕士陶崇园,从宿舍楼顶一跃而下。
而在此之前,他像杨宝德一样,日常被导师王攀呼来喝去。最离谱的是,王攀还要求陶崇园叫他“爸”,并要求他在聊天中许诺“爸我永远爱你”。这不纯纯一大变态吗?
而陶崇园靠自己获得的各项补助和奖金,也在他要求下“捐”出来用于项目组共同花销。
为了摆脱他的控制,陶崇园曾想放弃读博直接找工作,被发现后,又被要求写下一份个人说明,承诺毕业了也要留在武汉工作,并继续为王攀领导的足球队和项目组提供帮助和资金支持。
陶崇园死后,其他同学爆料,跟着王攀读书,还有一个隆重的拜师仪式,即,向他下跪、作揖。
这可是新中国的高等学府,还有这种现代奴隶制,难怪有人把“研究生”戏称为“研究牲”,畜牲的牲。
法律上对权力配置,讲究一个“权责相一致”,即,你承担了多大责任,你就享有多大权力。各单位一把手说一不二的基础,是出了事儿也被第一个问责,对吧?
但你看导师这里呢?
硕士研究生22岁入学,两三年毕业;博士研究生25岁以后入学,学术能力早就定型了。
甚至很多导师采取放养制,管都不管,也没耽误人家自己把自己导毕业。
这说明啥?
说明导师在学生学术生涯中的作用和责任,根本就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大。
学生毕不了业的后果自己兜着。而导师呢?对学生毕业与否全盘掌控,却不需要为其学术生涯的失败负责,这就是非常明显的权责不一致。
这就导致了导师对学生可以任意搓圆揉扁,肆无忌惮、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学术造假,也不怕学生揭穿举报。
而这种情况发展到终极形态,是啥呢?
学阀。


疫情期间,饶毅教授举报裴刚等教授学术不端的事情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
简单来说,就是一小撮把控了学术话语权的人,互相安排、互相推荐,最后把某教授的老婆给放到了武汉病毒所的位置上。
饶毅教授直言不讳,先是暗示你俩搞师生恋,再接着说“您夫人确实不适合领导武汉病毒所,她压根就不是学病毒学的,顶多是跟免疫学擦边,专业差得太大,水平也比较差,以她的成果连助理教授都混不上,压根没人尊重她,专业和水平都是问题,年资也太低,谁服她呀?到时候肯定影响工作。”
就这么个人,差点被安排到当年病毒肆虐的武汉去当病毒研究所的所长,吓人不吓人?
想想就后怕。
总之啊,我个人真的是觉得,现在的导师权力跟责任严重不匹配。
在权责不匹配的体制下,这部分“过大”的权力一旦被自私贪婪的人掌握,便会异化为剥削和压迫的工具,这不仅是导师和学生之间的事儿,而是放诸四海皆准的铁律。
华中农大这11个硕博,是英雄,但是我们更应该看到,一个健康的社会不应该生产英雄。
如果反抗不公,要靠个体的孤勇和热血,那我相信,一定还有更多学术造假的人,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窃喜着。

来源:https://view.inews.qq.com/k/20240127A05BML00
免责声明:如果侵犯了您的权益,请联系站长,我们会及时删除侵权内容,谢谢合作!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回复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关闭

站长推荐上一条 /1 下一条

联系客服 关注微信 下载APP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