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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中孩子大喊“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好勤学习”,教育竞争真的充满血和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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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6-17 11:51:24|来自:中国广东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是打造“神童”,还是只是拔苗助长?

小颖至今还能记得,初二刚开学时,高一的物理书就已经发到了自己的手中。蓝色的封面在渗进课堂的几片阳光中显得有些刺眼。
起初小颖以为有些诧异,模糊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究竟,老师们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你们是全县精挑细选的门生,你们比其他门生聪明太多,肯定不能和其他学校学的一样慢。”她谈实时,脸上总是挂着一抹苦笑,“或许这就是考上县一中初中部的代价。”
对于现在许多披着“高升学率”外壳的“勤学校”来说,“抢跑”似乎成了一种常态——通过提快学习节奏,把知识倔强地塞进孩子思维运转的轨道,以此变更成绩和排名上的正反馈。初一要学完初二的课程,初二学完初三课程,甚至门生在初中就已经开始接触高中的内容。
但这种倔强、专断性的抢跑是否真的有作用,着实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对于小颖来说,也不过是人为拨快了学习的时钟,即使时针走得再快,也只是制造出来的假象,思考力和判断力依旧停留在黑夜,“它无法提高学习能力,跟不上的只会越来越跟不上”。


小颖来自农村。在镇上读小学时,就展现出超出同龄孩子的刻苦。当别的同学忙着在操场上追蜂引蝶,在青翠的水杉树下嬉笑打闹时,小颖独自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抠着”妈妈买的课外习题。在时间缝隙里“捞分”的小颖最终也“满载而归”,以州里第一名的成绩被县一中初中部登科。全县城两万多名门生,县一中初中部只登科前两百名。
小颖至今仍清楚地记得其时被登科时的盛况。生平节俭的妈妈从街上买来一挂长鞭,从自家门口一路铺展到邻居家门口,鞭炮炸裂的噼里啪啦声连续了好几分钟。透过浓厚的烟雾,小颖依然能够看清亲戚们脸上的笑容,“以后不是清华就是北大”。
但这种成为“人上人”的喜悦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暑假刚过一个月,中学就关照要补课,“没有理由,也没有商量的余地”。坐上公交车去往学校的那天,阳光落满整个街道,车窗外几个孩子围坐在路边梧桐树荫下吃着雪糕,小颖心头顿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她第一次开始猜疑,成绩好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公交自顾自向前行驶,把小颖从“温柔乡”送进了“决斗场”。即使是暑假补课,学校的安排也十分紧凑。
在小颖曾就读的州里小学,早上七点半到校,晚上五点放学,每天就着初升的太阳踏入校门,再迎着日暮的余晖回到家里。但自从进了县中初中部,早上六点半到班,晚上九点半下课,要是放在冬天,“每天摸黑进课堂,再摸黑出课堂”,一天的光阴首尾呼应,暗中仿佛成了小颖生活的底色。
时间原本是最公平的事物,一旦被放到学校这个框架里,时间好像就有了差别的计量维度。时间在县中就像弹簧,学校用力将其拉开延展,“恨不得一分钟能当一小时来用”,站在“时间弹簧”上的门生们身体和精神也被拉紧,但“随时都有大概崩掉”。
在学校时间秩序里浸泡打磨的门生们好像彻底成了“班级化生物”,一天十几个小时都要绕着班级和学校打转。更让小颖感觉到窒息的是,学校规定每周只能休息周六上午,这对于寄宿的她来说,无异于是把自己半“软禁”在了学校。“每周五晚上挤公交回家,第二天早上起床吃个早饭就又得赶公交回来,根本没有机会在家里停留过久。”小颖在描述自己的生活状态时,语气里更多的是一种不解,她不明白学校为什么要这么拼,要无限地压缩本该用来开释和休息的时间。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同为从州里小学厮杀上来的夏星不止一次听过这句话。直到进入县中初中部,她对这句话的理解才更加深刻。在夏星看来,小升初满分300分,自己考了289分,在全镇已经是“天花板级别”,但放到县中,分数一下子就被稀释得平平无奇,因为全校第一小升初考试只被扣了一分。


小升初考试十分的差距看似并不大,但随着初中课程任务加大,总分增加至820分,原本十分的差距就被拉的越来越大,夏星越想弥补这十分的空隙,却越显得力不从心,每次考试排名都一直徘徊在年级中等偏下。
“许多同学都是在县城长大,他们从小就开始接触培训班,比如各种奥数班,甚至到场各种竞赛。但是我们,农村根本不大概有奥数培训班,学校老师遇到难题许多时候直接不讲,说是讲了我们也听不懂。”
因此,按照夏星的逻辑,从小家庭能够投入的资源、资本对于自身思维能力和惯习的培养至关重要。而学校,作为一个知识的主要输送场所,教育的主阵地,更应该将难题及其思考的过程清晰完备地呈现在门生面前,而不是想当然地“贴标签”,“跟他们讲也不懂”不仅是一种隐性歧视,也是对教师职责的逃避和推卸。
在考试排名浪潮一次次的冲刷下,夏星越来越以为自己是那个“裸泳”的人。即使感觉自己已经用尽全力,也无法拨开其他人笼罩在自己头上的阴翳,“永远比别人低一头”。
小颖深有同感。自从进了县中,自己就成了一个冒死追赶别人脚步的人。学习的目的好像不再是变更一个五彩缤纷的人生,而是异化扭曲成不拖班级后腿,不做所谓的“凤尾”。在县中,当学习变成一个强竞争的事物时,关于学习的热情、动力甚至是抱负都会被一点点锉磨、软化。
有一次吃晚饭,小颖走在去食堂的路上,看到旁边的同学都在飞奔疾走,为多挤出几分钟用来学习而行色匆匆,她忽然有些后悔:如果当初自己成绩轻微差一点,不那么努力,没来到这个中学,是不是会过得很开心?
门生成了陀螺,只要不学习就会被抽打?

在县中高中部清北班的孙萌愈发以为,自己就像是一个陀螺,被反复抽打,即使伤痕累累,也依然无法停下来。
孙萌是从该校的初中部直升上来的,所以她对小颖和夏星的经历深有感触。只不过,她是属于荣幸的那一方,挺过了初中三年,成绩还算亮眼,被分到了高中部的清北班。
据孙萌说,小升初考试全市前两百名在进入县中初中部之前,自己和家长要跟学校签订一份协议,大概内容是门生在该校初中部上完三年后,到场中考,成绩如果达到高中部登科分数线,则必须留在该校高中部就读,不允许选择其他学校。
这样看来,与其说是签订协议,倒不如说像是签了一份“卖身契”。站在学校的角度,门生到初中部就读,享受的都是全县最顶尖的教育资源,并且配备各种实验室供门生使用,花云云高的代价打造出来的“佼佼者”,怎可轻易拱手让人?


但当我们从学校的角度跳脱出来看,这种对尖子生的把持是不是使得教育越来越像一种包办的产业?包办虽然能够获得一种确定性,但同时也失去了对高中的选择权,教育形成了一种内部循环。优势学校对优质生源“自产自销”,教育生态就会始终处于静止状态,县一中“独占鳌头”。如果没有能够与之相抗衡的“鲶鱼”出现,也就无法激起当地的教育活力,当地的整体教育实力则很有大概停滞不前,甚至出现倒退。
但即使是县中从初中就开始培养的“亲儿子”,想要进入清北班,也绝非易事。
孙萌说,首先中考要达到全县前80名,然后到场学校专门设置的考核。考核主要是针对数学、英语和物理三科,学校单独命题,题目难度堪比学科竞赛,最后成绩前五十名进入清北班。
不难看出,清北班的设立逻辑是先筛选出“最聪明的脑壳”,这是底子。然后再辅之以最好的教学资源,这是条件,最后通过定期的淘汰机制,这是手段,强者留下,新的强者入局,跟不上者则被淘汰,从清北班分流到其他实验班甚至是普通班,从而实现校内精英的更新与再造。
清北班的“优胜劣汰”法则实质上是对优质教育资源的争夺。进入清北班,则意味着被捧上金字塔尖,享受全校乃至全县最优质的教育资源。但这样一来,教育就肯定会被简化为高利害关系的考试竞赛场,赢者入局,输者则离开。
因此,在我看来,现在的教育呈现一种“陀螺式教育”。门生越来越像陀螺,被学校、家长、社会以及背后的教育竞争轮替抽打,不停转动。此外,许多学校和老师主张不停往门生脑壳里塞知识,以及各种答题模板和本领,却全然忘了立德树人,涵养门生的心智,培养门生解决实际问题的逻辑思维和能力。这种教育方式培育出来的门生就像陀螺一般,头重脚轻,如果没有外界的力去抽打督促,全靠门生自己是无法站立的,教育也就渐渐丧失了美感和人文情怀。


孙萌给出了她自己对现在学校上课模式的一种解读:“就像是在脑子里植入了一个闹钟,时刻提醒自己要保持学习和内卷”。
同在清北班的舒凡跟我说,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他们班好多人眼里都是暗淡无光的。就像机器人,被设定好程序之后开始自行运转。大概像提线木偶,任由学校老师摆弄操纵。但岂论是机器人还是木偶,都没有内在和魂魄,“只剩一副空壳”。舒凡苦笑,“那些既会玩又会学的,除非是天赋异禀,要么肯定在背后偷偷使劲卷,然后在大家面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因此,在县中,对于这些被贴上“高智商”“好门生”标签的门生来说,他们看似光鲜夺目的符号背后,实际上承载了更多的压力与挣扎。强劲的对手、额外的补课、没完没了的竞赛、高难度的题目,以及被淘汰出局的危险等等都在提着、催着、裹挟着他们向前走,“往死里卷”。
舒凡在聊天的最后问了我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要被排名和竞争裹挟和绑架?是谁告诉我们要竞争的?”
是望子成龙的家长?还是负责知识灌输的学校?亦或是日益固化的社会结构?还是……
我在上学的时候着实很讨厌听到诸如“提高一分,干掉千人”此类的标语。因为在我看来,这种标语,是把教育竞赛具象化,明晃晃地告诉在教育体系中奋力打拼的门生,分数才是“打怪升级”的关键武器。这种教育理念就像是一种文化暴力,精密的分数竞争被放大到对每一分每一秒的争夺,对每一道题解题套路的攫取和练习,对每一本练习册刷了又刷,这种教育观念下培养出来的门生,真的对生活有极强的感知力吗?真的能够扎根到社会而不是悬浮在半空中吗?
舒凡坦言,之前她很讨厌体育课,以为体育课正是用来卷的最佳时间。但现在,她不会再偷偷溜回课堂刷题,而是选择躺在操场的草坪上,让倾泻下来的阳光牢牢包裹住自己,因为这是她为数不多能嗅到自由的机会了。
县中成了“围城”?里面的人想出来,外貌的人想进去

犹豫再三,张丽还是拨通了县城朋友的电话。
张丽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拜托在县城工作的朋友能够帮自己儿子找一个靠谱的补习班。“农村那些补课班都是补底子的,想要进县一中初中部,得补那些很难的知识。况且农村学校老师的水平也比不过县城老师”。
张丽有三个孩子。大女儿没考上高中,去了中专,客岁刚结婚,现在在南通和丈夫一起卖烧烤。二女儿在镇上读初一,成绩中等偏下,小儿子读五年级,成绩在班级里能排到前十。
在两个女儿接连“折戟”的情况下,小儿子自然成了百口的希望。在张丽的描述中,小儿子雨乐每天清晨五点就会主动爬起来背英语单词和课文,寒暑皆是云云。想带儿子上街买身衣服,正在刷题的雨乐头也不抬“你看着买就行,你买什么我穿什么”。许多时候,张丽都会被儿子震撼和感动,她越来越以为,儿子是“上天的救兵”,是“读书的料”。
在她看来,如果初中就能去县中,那就等于是一只脚已经踏进名校的门槛,在村里也会很有面子,她坚信自己的儿子有这个实力。


这个想法一旦乍起,就会疯狂生长。张丽开始紧锣密鼓为儿子筹谋起来。起初,她在当地镇上给儿子找了一个补习班,补数学和英语。补习班就在学校的背面,每天学校放学,儿子就直接一头扎进补习班。每次张丽去接儿子下课时,整个街道早已人影寥寥,只剩下路灯在静静地投下光影,骑车的时候,耳边盘旋着呼呼的风声。
但渐渐,张丽发现,镇上的补课班不适合自己的儿子。大班教学,鱼龙稠浊,大部分是成绩不算很好的门生,老师要兼顾整体,就要重底子,轻培优。而且班级的氛围也不是很好,“我怕小孩被带坏”。
张丽迷茫了。她以为州里的补习班耽误了自己的儿子。因此,她开始“豁下脸”向县城的朋友寻求帮助。
张丽用“严格”来概括她对儿子的培养。她说,每次考试,如果儿子排名退步,就会狠狠地批评他一顿,如果退步比较大,甚至就有大概动手。“我知道这不好,但是那一刹时会以为特别失望,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一上来,就很难收住”。张丽每一次教导完儿子后,内心也会陷入无比的难熬和自责,可以说几乎每天都生活在巨大的矛盾中。
着实,像张丽这样想把孩子托举进好的中学的家长有许多许多。在他们看来,好的中学是通往名校的必经之路。他们义无反顾地把自己的金钱、时间和精力全都投入到对孩子的教育中去,哪怕自己缩衣节食,也要搏一搏。这种教育有点像“乌鸦喝水”,要想让孩子喝到水,也就是所谓的“上成学”,家长就只能不停地往瓶子里投入石子,也就是动用全部的资源和资本。但是最终能不能喝到水,依然是个未知数。


或许对于前面的小颖他们来说,进入县中初中部,是“噩梦的开始”,是要在重叠不休的压力、紧张等情绪的搅拌中寻找生活的出口,他们想逃离却逃不掉。但对于张丽这类的家长来说,县中则代表了一种成功,甚至是将来的一种保障,他们拼尽全力,也要把自己的孩子送进去。
县中,在此刻仿佛成了一座彻彻底底的“围城”。
大概是否也可以说,教育,成了一座“围城”呢?
高考,真的成了一桩“交易”了吗?

从妈妈手里接过铺满向日葵的花束,苏晴才真切地意识到,高考竣事了。
但她不敢接住妈妈递过来炽热关怀的目光。因为苏晴以为,这次高考发挥的不是很好。当数学交卷铃声响起,望着答题卡上几乎空缺的最后一题,苏晴以为自己和洽的大学无缘了。
按照苏晴的想法,高考实际上就是一场拿分数“买”大学的生意业务。分数越高就会越有选择权。苏晴半开玩笑地说:“高中苦读三年,甚至是寒窗十年,只是为了能够把自己‘卖’出去,卷生卷死,也无非是想‘卖’的好一些。”
教育研究领域有一个名词“教育资本化”,是指将教育视为一种商品,并将其作为获取经济利益的手段。教育资本化的目的是让家长掏钱,通过折腾孩子来满意家长的需求。如果按照这个概念的逻辑,高考(中考)资本化的特征也日益显著。面对高考的门生被物化成了一种待价而沽的商品,高考分数就是自己的价钱。分高者,也就是价高者,在市场中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和选择权,可以自由选择大学,而分低者,即价低者,只能被挑选,甚至是被市场淘汰,没有大学可上。


周航和苏晴是同班同学,他对苏晴的担忧感同身受。作为在实验班的题海和压力中浸泡三年的尖子生,他们肩上承载了太多的目光,来自学校,来自家庭,来自周围所有熟悉的亲戚朋友,甚至是来自同年级的同学。而且他们也过不了自己内心的那关,“一个实验班的门生一整道大题都是空的,这个真的说不过去”,苏晴头埋得很低,语气里蓄满了无助和难过。
这样看来,苏晴好像被“实验班”这个符号绑架了。
学校根据成绩的高低,人为划定了等级,然后将差别等级的门生塞进差别名号的班级——“清北班”“实验班”“平行班”等等(差别的学校有差别的叫法)。但想进入“金字塔尖”的班级是有代价的——老师们对时间的聚敛,如雪花般纷飞到手的试卷,竞赛难度的练习题都会变得合理化。“好像进了实验班,这些都是正常的,我们就应该面对这些”,在苏晴看来,“实验班”这个符号仿佛成了学校奴役自己的一个阴谋。
当学校千方百计把“实验班”的符号植入自己的脑海中时,周航也以为自己被这个符号绑架和束缚住了。课间用来刷题,在去往厕所的路上都要背几个单词,自己会下意识地冒死内卷和自我聚敛,成为了走在“时间钢丝”上的杂耍人,脚底是万丈深渊,一分一秒都得审慎,不敢也不能松懈。周航自嘲现在已经魔怔到“连吃饭都想着数学题”的境界了。
作为过来人,我对苏晴和周航的遭遇着实不可谓不熟悉。从小学到高中,在这个打着升学幌子,实则溢满竞争氛围的教育过程中,我们门生,包括家长的每一步都走得谨小慎微,也极为艰辛。但没办法,教育本身就承担着筛选的职能,如果不努力不内卷,那就有大概被无情筛掉。但教育同时又扮演着社会运动的重要角色,这也就意味着在筛掉一部分人的同时又要托举另一部分人向上攀升。于是在这种向上爬和向下滑的巨大张力中,作为门生的我们,作为望子成龙的家长,以及作为传授知识的学校,或许只有通过不停地转动、内卷,才有大概实现突围,从而打破布迪厄阶级再生产的预言。
这两天,我看到一个视频,视频中两个大门生在尝试挑战今年的高考数学试卷,从第一题到第五题,没有一道题目是确定会做的,最后两人只能无奈地大笑。我和视频中的两个女生一样,在看到曾经信手拈来的题目现在却完全没有思路,在随她们大笑的同时,我更多的是感到一种悲痛,这种悲痛大概是对于我,又或许是对于整个教育体系——大学之前的那些教育,最后留在我们身上的到底还剩下些什么呢?


图 | 抖音截图
苏晴拖着疲惫的身躯刚回到家,妈妈的手机就弹出来一条微信消息,是现在正在上高二的弟弟的班级群里班主任发的一条消息:
“2024届高考竣事,2025届高考一年倒计时开始。从明天起执行高三时间……”
苏晴以为有些恍然,但又随即摁灭了手机,她知道又一个新的循环开启了。不过她现在不想管这些,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没有闹钟,也无人打搅。


图 | 受访者供图
(文中受访者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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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https://view.inews.qq.com/k/20240616A059QN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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