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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在位于泰国罗勇府的比亚迪泰国工厂工作。 新华社发
“不出海，就出局”正在成为众多中国企业的真实写照。在近日召开的第82期北大国发院MBA讲坛上，多位专家揭示了中国企业出海热潮的原因，其中，国内“内卷式”竞争和国际贸易保护主义抬头成为两大动因。
对出海投资建厂，专家提醒，尤需警惕政策、文化、宗教等方面的风险，事先要做好调研。
中国产品遭受个别国家抵抗 成中企出海投资设厂动因
“如果产品上印有‘Made in China’的字样，产品也许根本卖不到一些国家。”艾丰工品供应链管理公司创始人陈宇翔在讲坛上说道。
这背后是一些国家抵抗中国产品、去全球化的行为，并成为中国企业出海投资设厂的一大动因。中国银河证券高级经济学家、海外业务协同负责人兰春玉谈道，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为解决本国“产业空心化”、推动制造业回流，升级对中国出口产品限制，客观上催化中国企业出海寻求新市场。
讲坛上，多位专家猜测，特朗普2.0推出的关税政策或更加倔强。目前美国的最惠国平均税率为3.4%，非最惠国平均税率为32%。不过根据调查中约有80%的企业反对加征关税，仅20%支持。为尽可能地降低关税成本，美国或渐进、分批加征关税。
以前，企业出海模式是产品出海或者是低附加值生产环节转移至海外。当下主要为了规避因地缘政治带来的供应链断裂风险，中企主动或被动调解，将更多供应链环节转移至海外，乃至在海外投资设厂。此外，品牌出海也成为一种新模式，企业将品牌、产品或服务推向国际市场，以创建品牌形象，实施本地化策略，从而提升国际影响力。
“除了贸易摩擦，在国际层面，全球格局深刻变革构成投资设厂出海重要背景。”兰春玉说，全球科技革命驱动产业发展模式和策略变革，新科技新技术突破与应用，引起全球贸易模式和产业布局重组。全球产业链重构加速企业出海，部分产业正从发达国家向东南亚等新兴市场转移，也为中国企业出海提供新发展机遇。在国内企业层面，为应对国内市场激烈竞争“内卷化”现象，寻求新增长机会，出海成很多企业选项之一，到其他国家实施“降维打击”，竞争优势也许更明显。上述“动力”也早已转化为行动。据业界统计，中企海外收入总额已接近10万亿元，占企业总营收比重一连上升。2023年，超过3500家A股上市公司开展了海外业务，占比超过66%，创下汗青新高。
中企出海东盟已成趋势 投资达到170亿美元增长13.3%
公开数据显示，东盟五国2022年GDP总量同比增长5.5%，为2013年以来的最高增速，显著高于发达经济体(2.7%)、新兴市场(4.0%)和全球平均增幅(3.5%)。2023年东盟五国实际GDP同比增速达到4.0%，世界经济论坛猜测2030年东盟将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四大经济体。
对于全球增长分化的2024年，东盟经济如日方中，兰春玉表示震动。她谈道，东南亚作为亚洲经济最具活力和潜力的经济体之一，其经济增长、人口红利、消耗潜力、地理位置、贸易合作等优势都为中国企业提供了广阔远景。据了解，东盟具备良好的投资政策，广泛担当以经济和发展为中心的倡议，大多采取平衡外交的政策，不“选边站队”，有用降低了地缘政治给企业带来的风险。
基于上述种种优势，东盟已成为中企出海的重镇。中上协问卷调查结果显示，2022年在“一带一路”国家开展业务的中国上市公司中，有40.7%选择在东盟国家开展业务，明显高于第二名的欧洲(占比20.5%)。南都记者关注到，2022年，中国对东盟十国直接投资存量达1546.6亿美元，同比增长10%，当年直接投资流量为186.5亿美元，从国家来看新加坡居首位，占存量总额的47.5%。从行业构成看，主要投向制造业、租赁商务服务、批发零售业等。2023年，美国企业研究所数据显示，中国对东盟四国(印尼、新加坡、马来西亚和泰国)投资达到170亿美元，较2022年增长13.3%。
企业出海投资设厂有风险 实地考察很关键
据了解，国内某知名品牌电动车企，由本来的“产品出海”向“投资建厂、完善物流”的“全产业链出海”模式转变，在东南亚投资设立生产基地。Canalys数据显示，2023年该公司在东南亚新能源汽车市场份额已达到30%—40%，位居第一。
像上述这样成功的出海案例还有很多。但在兰春玉看来，这并不意味着出海投资设厂就是一帆风顺的，还面临政治风险、营商环境参差不齐、基础设施和产业配套不敷、企业融资难、融入当地社区困难、投资机会信息获取难度大、外汇管制等困难与挑战。
在政治风险方面，部分东盟国家的国内政局存在不稳定因素，包括政党换届引发的政策一连性问题以及腐败问题等，或将对投资造成不利影响；在营商环境方面，企业赴东南亚国家投资还可能遭遇懒政等问题，增加企业谋划风险，部分东南亚国家办事程序不正规；在融资方面，部分东南亚金融机构融资服务不敷，中资银行覆盖面有限，导致企业融资成本高，从而产生潜在风险隐患；在文化方面，东南亚国家中佛教、伊斯兰教以及原始宗教交汇并存，形成特色鲜明的地区文化，如不深入了解和融入，则易产生潜在风险和隐患。
因此，兰春玉建议，企业需要更多了解东盟投资机遇，有条件的可以赴海外参加相关活动、出海实地考察。目前国内也有与出海相关的论坛，企业可以通过此类活动了解海外动态。
此外，商务部中国对外经济贸易统计学会副会长、贸易数字化专委会主任邵宏华在讲坛上谈道，数字化已成为企业出海的一种新趋势，数字化是出海的最大变量和最大红利。他建议企业要走融合创新、优势叠加的门路，比如线上线下一体化、贸易和投资一体化等。
“大航海时代，拿着旧地图找不到新大陆。现在是不出海就出局，但瞎出海也出局。世界在变平，也在变软，世界在变得更智能。”邵宏华在发言最后说道。
采写：南都记者 杨文君 发自北京
来源：https://view.inews.qq.com/k/20250104A01O7T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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