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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Le Grand Continent资料来源:西门子、Counterpoint、日经亚洲研究
然而,假若特朗普再度掌权,鲍勃·莱特希泽将不再享有同样的两党支持。他从未公开谈论唐纳德·特朗普的活动与声明对美国民主所带来的潜在风险。对于这个能够再次让他发挥作用的人,莱特希泽始终保持忠诚支持,而不像他的一些前同事,在国会大厦遭受袭击而且2020年选举合法性受到质疑后,已经与特朗普划清了界限。此外,莱特希泽对美国的关注似乎局限于工业地区。他未提及数以千万计的雇员或合同工,他们在低技能服务行业、电子商务仓库或快餐业工作,现在已经构成了美国工薪阶层的很大一部分,而他们的社会职位与国际贸易无关。
尽管鲍勃·莱特希泽的一些分析可能引起人们对欧洲局势和问题的爱好,乃至引发共鸣,但我们必须认识到莱特希泽浓厚的民族主义色彩,以及对跨大西洋关系兴致索然。 首先,他的观点与欧洲的多边主义立场截然相反。他坚决反对对美国主权施加任何限制,如国际仲裁体系和世贸组织争端解决机制。莱特希泽指责世贸组织试图建立一个国际贸易的“法官政府”,这与该组织成立时签署国的初衷背道而驰。他指责世贸组织打着法律裁决的幌子,宣扬有利于扩大贸易自由化的意识形态观点,却对不公平的做法不闻不问。因此,莱特希泽在任期内拒绝续聘争端解决机构成员,延续了奥巴马政府在这一问题上的政策。
他还蓄意将不稳定和不可预测性的核心要素引入与美国互助伙伴的关系中,以便对他们施加压力,迫使其做出让步。他提议结束美国缔结的贸易协定的 “永恒期限”,并制定定期重新审议的检察条款。
他发起终结美国签订的贸易协议的“永久持续”,并设立定期检察条款。与唐纳德·特朗普一样,在其总统任期内多次重申“欧洲比中国更糟”的言论,鲍勃·莱特希泽认为,欧洲国家既不遵守公平和互惠贸易体系的字面规定,也不遵循其精神。美国对某些欧洲国家的贸易逆差规模就充实应证了这一点。因此,针对欧洲,鲍勃·莱特希泽正在筹谋一套“以牙还牙”的战略,旨在提高美国关税至与第三国相同的水平。这将意味着,即便在法律上美国并未正式退出世贸组织,但在现实操纵中,美国的活动等同于退离了世贸组织。
资料来源:税务基金会、美国人口普查局 他假想与欧盟、东南亚和日本达成自愿出口限制协议,就像1980年代罗纳德·里根对日本提出的要求那样。他提议恢复1985年《广场协议》(Plaza Accords)的精神,当时欧洲国家承诺干预外汇市场,以降低美元汇率。
鲍勃·莱特希泽并计划在公平竞争方面降低对欧盟的期待,以换取欧洲对中国的支持。他认为,由于部分成员国对中国市场的依靠,我们在地缘政治上过于模糊,在政治上也过于软弱。因此,对于他来说,美国在这些问题上对欧洲不抱有任何不切现实的期待。
莱特希泽自称是“极端现实主义者”(ultrarealist)。对他来说,美国的联盟关系和影响力并不取决于与第三国达成的贸易或经济协议,而是取决于美国自身的经济实力和军事力量的强弱。 然而,在鲍勃·莱特希泽的构想中,一个重大问题仍然悬而未决:新一届特朗普政府在欧洲天气议程上应采取何种立场。如果唐纳德·特朗普再次当选,最有可能的情景是,美国将再次退出《巴黎协定》,同时与欧盟就边境碳税引发跨大西洋争端。不过,这位前总统顾问对思量进口商品碳含量的贸易措施爱好浓厚。他指出,美国生产的光伏板碳含量低于中国进口的光伏板。在这一点上,他的观点与最近共和党议员在国会提交的几项法案不谋而合。与其他领域相比,在这个问题上,莱特希泽的立场更为过细和灵活。
首先,这关系到欧洲公司,对它们来说,跨大西洋关系具有战略意义,因此鲍勃·莱特希泽的发起若付诸实施,将对它们构成严峻威胁。
同时,这一议程可能导致欧盟分裂。采取与欧洲整体利益相悖的贸易战略,很可能激起一些成员国的猛烈反对。这些国家期望欧盟能展现出坚定的立场和回应,然而,另一些成员国在唐纳德·特朗普的威胁下会显得更为谨慎和保守,由于一旦欧洲采取抨击举措,将面临“关税大决战”。此外,受到新一届特朗普政府的压力,一些欧洲国家可能会增加军费开支,减少与美国的贸易顺差,这可能导致它们大量采购美国军事装备,从而损害欧洲的战略自主性。
我们还需要充实认识到,鲍勃-莱特希泽提出的主张并不仅仅是为了让特朗普连任,还旨在从长远上深刻改革共和党的议程,提出保护主义政治纲领,围绕反对全球化吸引民众、工人群体和美国中产阶级。对莱特希泽来说,共和党只是在这些问题上回归其历史传统。鲍勃·莱特希泽的想法并非特朗普时代的突发奇想,还在诸如乔什·霍利 (Josh Hawley) 或马可·卢比奥 (Marco Rubio) 等有中期总统竞选雄心的共和党参议员中引起广泛共鸣,他们盼望提高最低工资或加强工会权利,这与至少两代以来共和党的传统立场相背。
欧洲还需要充实相识并区分美国的两党共识与特朗普和莱特希泽的议程之间的区别。汽车问题在这方面尤其值得关注。特朗普频频声称,能源转型对美国的工人阶级和普通民众来说是“通往地狱的转型”,他们的工作和生活方式会受到威胁。他盼望禁止进口中国电动车,以保护美国燃油汽车的生产。而拜登则认为,能源转型为美国提供了一个历史性的机遇,可以实现再工业化和国家的安定。因此,我们可以理解为,美国加强对中国电动车进入市场的限制措施,是为了保护正在美国发展的电动车生产。
当涉及到天气问题时,欧洲与新特朗普政府存在分歧,不仅在目标上(即认可天气变革和减排的必要性),而且在应对手段上也有不同。相比之下,如果是拜登政府连任,他与欧洲可能在目标上保持一致,虽然在详细措施上可能会有分歧。拜登政府更倾向于通过补贴、监管和贸易保护措施应对全球变暖,而欧洲更加重视碳税和监管。然而,显然,特朗普和拜登提出的议程对欧洲的影响是不同的。拜登政府暂停了莱特希泽对欧洲公司在钢铁、航空和数字税方面的贸易制裁。 最后,倘若特朗普再度执政,欧洲方面应当在美国内积极寻求志同道合的盟友,共同抵御由鲍勃·莱特希泽所推动的保护主义和民族主义政策。与此同时,与总统选举同步进行的国会选举同样至关重要。若特朗普无法赢得参众两院的多数席位,他将面临一个不完全支持其政策的国会,这无疑将极大地限制其举措能力。此外,为了维护和保护跨大西洋关系的稳固,加强大学、基金会、新闻界、智库以及广泛意义上的民间社会之间的对话交流至关重要,由于特朗普新政府的上台很可能对这一关系产生深远的影响。
总的来说,莱特希泽主义不仅可能对欧洲和其他地区产生详细影响,还代表着一种变革,反映了美国内部的发展趋势。与唐纳德·特朗普的知己团队中的其他成员一样,无论是在国内、军事还是外交问题上,鲍勃·莱特希泽都提出了一种欧洲急需理解的愿景和理论,以预见后果,这远远超出了贸易政策或国际经济的范畴。 本文转自“法意观天下”,原题为“La doctrine Lighthizer, au cur de la géopolitique de Donald Trump”。文章仅代表作者观点,供读者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