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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宇宙级的虚惊过后,警钟仍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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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 小时前|来自:中国广东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截至2025年2月20日,美航天局更新的观测数据显示,2024 YR4的撞击概率已显著回落至0.28%,跌下1%的阈值。图/视觉中国

新年伊始,一颗编号2024 YR4的小行星,猝不及防地叩响了地球的“命运之门”。
这位天外“不速之客”的“撞击概率”如过山车般起伏,从初时的1%攀升至3.1%,后又跌回0.28%,始终牵动着全球的心弦。
随着更多的观测数据拂去最初的迷雾,人们最终得以确认,这终究是一场宇宙虚惊。
然而,星空下的警钟从未停歇。陨石坑遍布的大地,以沉默的语言印证着小行星撞击并非传说。从6500万年前恐龙时代的终结,到20世纪初西伯利亚通古斯的惊天爆炸,再到不时划破夜幕的火流星,宇宙的警示从未真正远离。
小行星撞击兼具“灰犀牛”的恒久潜伏与“黑天鹅”的突发难测。面对这一“罕见却致命”的威胁,全球防御拼图正在拼合。
然而,相较于小行星防御的技术性障碍,那道横亘于各国合作之间的“心墙”似乎更难攻破。在拥抱“星辰大海”的漫漫征程中,如何筑起安全的“太空长城”呢?
虚惊一场

2025年初,一颗编号为2024 YR4的小行星突然闯入公众视线。


近期对小行星2024 YR4的观测结果显示,地球在2032年免于遭受撞击的威胁。图/视觉中国

据美国航空航天局(NASA)介绍,2024 YR4是一颗近地小行星,2024年12月27日由位于智利的“小行星撞击地球末了警报体系”首次发现。自发现之日起,科学家便对其睁开了连续的追踪观测。
最初,基于有限的观测数据,科学家测算出的2024 YR4在2032年12月22日撞击地球概率估计约为1%左右。此后,随着更多观测数据的积累与分析,撞击概率一度攀升至峰值3.1%,引发了公众的广泛关注与担忧。
2024 YR4一度被认为是“20年来最危险的小行星”。因其直径和撞击概率,它曾触发“都灵指数”3级警报,意为“具有显著风险,需要密切关注”。“都灵指数”是一种对与小行星和彗星等近地天体撞击地球危险进行分类的相对简单的方法,指数从0到10递增,代表了地球受小行星撞击的威胁程度递增。
上海天文馆网络科普部部长、上海市天文学会副理事长施韡担当《解放日报》采访时表示,当小行星直径在20-100米之间,撞击地球概率超过1%就会触发3级预警。
2024 YR4的直径介于40米到90米之间,相称于一个足球场巨细。“如果它直接撞击地球,破坏力可能相称于上百颗原子弹爆炸,波及方圆几十至上百公里的区域。”施韡说,“但小行星进入地球大气层后,剧烈的空气摩擦很可能导致爆炸解体,使它分裂成许多碎片,形成陨石雨,这样就会大幅减小撞击地球的破坏力。”
截至2025年2月20日,NASA更新的观测数据显示,2024 YR4的撞击概率已显著回落至0.28%,跌下1%的阈值。其“都灵指数”也从3级降为1级,意味着该天体对地球的威胁极小,属于通例监测对象,无需特别关注。
早在20年前,一颗名为“阿波菲斯”的小行星(也称毁神星)就曾上演过相似的“剧情”。2004年被发现后,它一度被认为在2029年有高达2.7%的概率撞击地球。对此,团结国高度重视,将2029年定为“国际小行星警惕与防御年”。然而经过连续观测和准确盘算,这种可能性已被排除。
而2024 YR4也走向了“阿波菲斯”的老路,让人“虚惊一场”。2025年2月24日,据团结国外空事务办公室下属的国际小行星预警网络(IAWN)在其官网发布的公告表示,“在可预见的将来,小行星2024 YR4不会对地球构成任何撞击风险。”
“灰犀牛”与“黑天鹅”

在地球历史长河中,与小行星的“邂逅”其实是“屡见不鲜”。
“每年小行星飞掠地球的次数超过1500次。”空间碎片与近地小行星防御专家组首席专家、深空探测实行室研究员龚自正告诉南方周末,随着观测预警能力的提拔,近年来人们观测到大量近地小行星造访地球变乱。
在这些造访地球的小行星里,虽然他们中的多数都与地球擦肩而过,但仍有不少小天体选择与地球“亲密接触”。
NASA近地天体研究中心(CNEOS)数据显示,2024年全年共观测到32颗“火流星”变乱。这些高速闯入地球大气层的小天体,往往在进入大气层后空爆解体,大概残余部门坠落地面,成为陨石。
无垠的星空中,近地小行星的数量之多就足以令人侧目。截至2025年2月25日,据CNEOS的数据统计,已发现的近地小行星数量有37719个。其中,足以构成潜在威胁、直径超过140米的“大块头”有11214颗,而直径超过1公里的“巨无霸”也达874颗。而这仅是冰山一角,据模子推算还有超过99%的尚未“捕获”到的“隐形访客”游荡在地球家园附近。


当地时间2025年1月14日,匈牙利北部一非周期彗星C/2024 G3(ATLAS)在夜空中划过。图/视觉中国

从冰山一角的已知数据,到尚未露面的“隐形访客”,小行星的威胁如影随形。
“小行星撞击地球兼具‘灰犀牛’的恒久风险和‘黑天鹅’的突发性。”龚自正表示,我们必须防患于未然,不能因为概率“看似不高”就放松警惕。
近地小行星撞击地球,在宇宙漫长的时间长河中并非罕见变乱,其中最广为人知的便是希克苏鲁伯撞击。约6500万年前,一颗直径约10公里的小行星猛烈撞击现在的墨西哥湾附近,释放出相称于100万亿吨TNT的爆炸能量,这一灾难性变乱被认为是导致恐龙灭尽的直接原因。
6500万年前,大概太过遥远,但近现代的变乱却将小行星的威胁拉近到触手可及的现实。2024年9月5日,直径1米的2024RW1小行星撞击地球大气层,并化作火球划破菲律宾上空;2013年2月15日,俄罗斯车里雅宾斯克上空一颗直径约17米的小行星爆炸,50万吨TNT当量的冲击波震碎窗户,导致近1500人受伤;而1908年6月30日,通古斯大爆炸释放出2000万吨TNT的爆炸当量,焚毁了西伯利亚两千多平方公里内的八千余万棵树。
这些刹时,如同宇宙投下的“赞叹号”,提醒着我们:地球并非宇宙中的孤岛,而是时刻与天外来客擦肩而过的“冒险家”。
地表之上,那些星罗棋布的陨石坑,正是小行星曾多次“造访”地球并镌刻下的“历史印记”。龚自正表示,小行星撞击地球并非遥不可及的科幻情节,而是真实存在且连续发生的天然现象。
据加拿大韦仕敦大学地球科学系建立的地球撞击数据库显示,截至2025年2月25日,全球已发现并确认的陨石坑数量约为194个,其中3个在中国辽宁岫岩、黑龙江依兰、吉林通化白鸡峰。然而,还有更多的撞击坑“隐身”于海底,或早已“湮灭”于地质变迁。
全球防御拼图

小行星撞击地球,诚然是“小概率”变乱,却潜藏着足以颠覆文明的“高风险”。龚自正表示,虽然短期内发生的概率看似不高,但其潜在的灾难性后果以及在宇宙历史长河中的必然性,决定了人类必须积极应对“天外来客”。


当地时间2022年9月26日,小行星迪莫弗斯,美国宇航局的DART任务在航天器撞击其表面前两秒拍摄的。图/视觉中国

在应对小行星威胁的征途上,团结国依托外层空间事务办公室(UNOOSA)与宁静利用外层空间委员会(COPUOS),汇聚全球智慧与力量,致力于监测、预警并化解近地天体潜在的撞击危急。
成立于2014年的国际小行星预警网络(IAWN)由COPUOS倡议设立,旨在探测、跟踪并评估潜在危险的小行星与近地天体。一旦发现威胁,IAWN将作为核心枢纽,向各国政府传递信息,协助分析撞击影响并制定应对策略。截至2025年,已有超过60个机构签署意向声明,包罗来自中国、美国和欧洲的天文台。
此外,小行星防御的国际组织还包罗空间任务规划咨询小组(SMPAG),其目标是协调全球应对小行星撞击威胁。中国科学院国家空间科学中心研究员李明涛在担当采访时介绍,2017年,SMPAG与IAWN共同制定了预警与应对机制:若一颗小行星直径超过10米、撞击地球概率高于1%,IAWN需向UNOOSA报告;若撞击时间在50年内、概率超1%且直径大于50米,SMPAG将启动应对程序,决定采取何种措施避免撞击。
打开小行星防御的“战术地图”,龚自正给出了三个关键步骤:监测预警,捕获“天外来客”的动向;灾难评估,衡量潜在威胁的冲击;在轨处置,采取举措化抒难机。
龚自正介绍,目前美国的近地小行星撞击风险应对处于领先地位。监测预警方面,其监测预警能力使得美国对近地小行星的国际编目贡献率超过98%。此外,在轨处置方面,美国分别于2005年和2022年实施了撞击彗星和撞击小行星的在轨验证工程任务。
值得一提的是,2022年9月27日,NASA开展的双小行星重定向测试任务(DART)是人类首次小行星防御技术在轨演示验证,充分证明了动能撞击技术防御近地小行星撞击风险的可行性。
而以欧洲空间局(ESA)为主体的欧洲国家也成立了行星防御办公室与应急响应协调中心,实现信息互通共享,统一调度、协调各成员国应急资源和救济队伍。
近年来,中国在近地小行星防御领域发展迅速。龚自正介绍,“十二五”和“十三五”期间,国家航天局在空间碎片专项支持下开展近地小行星防御关键和共性技术攻关及任务方案设计等,整体技术实力快速提拔。2018年,国家航天局代表中国政府加入团结国框架下的IAWN和SMPAG。
2022年1月,《2021中国的航天》白皮书提出论证建设近地小天体防御体系。同年3月,中国按照规划开始论证首次近地小行星防御演示验证任务。龚自正介绍,在“十四五”空间碎片和近地小行星防御专项支持下,我国近地小行星撞击风险应对的业务架构、机制流程和体系能力正在快速建立、完善。
此外,在2023年4月25日召开的首届深空探测(天都)国际会议上,中国深空探测实行室体系研究院院长陈琦介绍,我国计划在2030年实现一次对小行星的动能撞击,2030年至2035年间实现推离偏转,而到2045年前开端具备小行星轨道控制能力。
共筑人类“太空长城”

从宇宙的悠远演变和地球生命的延绵历程来看,小行星撞击将是地球生命画卷中“无法回避”的一幕。
“虽然我们不希望灾难发生,但从更宏大的时间尺度来看,小行星撞击乃至被一些哲学家视为推动生物进化的因素之一。”龚自正以6500万年前导致恐龙灭尽的撞击变乱为例,这一变乱正是地球生命演化史上的重要转折点,为哺乳动物的崛起铺平了道路。这种“进化视角”并非鼓励我们坐以待毙,而是要更积极地发展航天及小行星防御技术、强化国际合作。“人类文明的历程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与地动、洪水等局部性灾难不同,小行星撞击一旦超出肯定规模,便演变为席卷全球的灾难,超越国界与城市之限。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关系学院讲师李宏洲博士表示,小行星撞击地球的潜在威胁是一种超越国家边界的全球性危急,是“球际政治”的预演,指向人类共同面临的生存挑战。
所以,“小行星防御不是某个国家的‘单打独斗’,而是国际社会的共同举措。”龚自正说,小行星防御的战略意义在于,它如同一把巨大的雨伞,将全人类凝聚在其下,共同抵抗“漏雨”的威胁。
“行星防御在技术层面实际上已经不存在不可逾越的障碍。”龚自正表示,无论是使用动能撞击技术,照旧更强力的核爆手段,都具备相称高的技术成熟度和有效性。
行星防御真正的“大问题”,是来自于国际层面的政治偏见和合作壁垒。龚自正表示,尽管在团结国等国际场所,各国代表都表达了对行星防御国际合作的重视,但在“具体问题上大家并不积极”。
在李宏洲看来,行星防御问题恰好是全球治理困境的生动写照。抵抗小行星撞击要求付出相应的资金和人力成本,也需要共享敏感数据,在收益不确定但成本较高的情况下,便催生了“集体举措困境”:各国倾向于观望,期待他人率先承担重担以“搭便车”,因而缺乏主动肩负小行星防御责任的动力。
同时,在太空治理与小行星防御领域,现有国际政策和法律框架存在明显的不足。龚自正介绍,尽管存在例如《外层空间条约》《空间碎片减缓指南》等国际准则,但这些条约大多属于“软法”,约束力有限,缺乏类似“禁止核试验条约”那样的强制执行机制。这种“软法”特性,导致行星防御这一高风险、高投入领域的国际合作法律根基显得脆弱。
此外,行星防御技术的“双刃剑”特性为国际合作增长了阻力。任何足以防御小行星撞击的技术,如改变其轨道的方法,都可能被转为军事用途,这种“军民两用”的潜在风险,让各国在合作中格外敏感与审慎。技术上的敏感性与政治偏见交织,进一步加剧了国际协作的复杂性。
龚自正认为,对中国而言,小行星撞击地球的潜在威胁既是挑战,更是难得的战略机遇。它不仅能够大开国际合作之门,还为中国航天科技的腾飞、国际影响力的提拔以及负责任大国形象的塑造提供了广阔舞台,让中国能够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伟大事业中,贡献智慧与力量。
尽管面临重重挑战,但龚自正相信,面对小行星撞击地球这一全人类共同的、恒久的生存威胁,国际合作最终将是必然的选择,“人类肯定会走到这条路上”。

南方周末特约撰稿 李江流
责编 姚忆江

来源:https://view.inews.qq.com/k/20250304A06QXT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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