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土换和平”遭双拒：特朗普百日“俄乌和谈”成绩单亮红灯

克日，特朗普在密歇根州庆祝就职100天，细数了百日内取得的多项成就。白宫发文称“特朗普在100天内取得的成就比大多数总统在整个任期内取得的成就还要多——而且他才刚刚开始。”议员纷纷赞赏特朗普兑现了承诺，却对俄乌辩论闭口不谈。美国媒体则批驳了特朗普对“政绩”的虚假吹捧，其支持率也因关税战等政策下降至39%。内外交困的局势下，特朗普正火急必要促成俄乌和谈来给自己添上一笔政绩。

从“24小时竣事俄乌辩论”到“这只是开顽笑”再到“可能失去耐心退出斡旋”，特朗普在俄乌辩论问题上的态度一变再变。显然，特朗普在作出承诺时并未对怎样解决俄乌辩论做好完备的筹划，也没有充实了解其复杂性，形成了如此善变与反复的行径。在这100天里，特朗普为促进俄乌和谈做出了怎样的努力？这些举措起到了怎样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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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特朗普的俄乌辩论解决计谋

首先让我们来看看特朗普在100天内为解决俄乌辩论做了哪些努力。特朗普的举措计谋围绕对俄罗斯和对乌克兰两方面展开。一方面，自从特朗普上任后，美俄对话显著加强。特朗普上台后首先与普京举行通话，公布恢复美俄战前使领馆规模。在寻求与俄对话的同时，特朗普又接纳了对俄征收高关税并实施制裁的压力手段。另一方面，明确否决乌克兰加入北约的请求，利用威胁冻结军事援助和谍报合作等手段迫使乌克兰妥协。提出“领土换安全”建议，要求乌克兰认可顿涅茨克、卢甘斯克等四州为“非军事缓冲区”；推动“停火换选举”筹划，要求乌克兰尽快举行总统选举，试图通过政权更迭促成亲美政府。

在不断试探和实验下，特朗普给出了他认为的最佳计谋，即和平协议方案——法律上认可克里米亚归属俄罗斯，事实上认可俄军控制乌东四州，承诺乌克兰不加入北约，但会给予乌克兰强有力的安全保障以及重建援助。从这一方案内容来看，特朗普想要通过迫使乌克兰让步来迁就俄罗斯的核心诉求，从而实现快速解决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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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特朗普的举措起到何种效果？

特朗普上台后的一段时间里，其斡旋举措起到的作用并不显著。然而，就当特朗普的耐心快要斲丧殆尽的时候，俄乌双方终于展现出了部分和缓的姿态。一方面，俄方同意无先决条件会商。普京曾在今年3月初提出了停火的三个条件：一是乌克兰把乌东四州完整行政区域交给俄罗斯；二是乌克兰不得加入北约；三是乌克兰去“纳粹化”。 尽管三个目标没有变化，但俄罗斯从有条件停火变为无条件会商，展现了和谈的信号。另一方面，乌克兰同意无条件停火会商。特朗普与泽连斯基在梵蒂冈举行了15分钟的短暂会谈后，泽连斯基表示同意无条件停火会商，这种双方和缓姿态的产生一定程度上是特朗普举措带来的积极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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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必要留意，无先决条件会商和无条件停火会商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俄方的无先决条件会商，是在自身占据战场优势的前提下提供了一个和谈机会。至于停火事宜，普京仅提出了“胜利日”72小时的暂时停火协议。乌方的无条件停火会商，是“立即、全面且无条件、至少连续30天的停火协议”。从双方的差别性态度可以看出，战场上占据主动权的俄罗斯还在争取更多的会商筹码，而乌克兰的整个前线战场正面临崩溃，英国提出的“自愿同盟”同盟筹划难产，乌克兰能够坚持多久取决于欧洲筹集资金和武器的意愿，以及填补美国战略紧缩留下空白的程度。

俄乌双方显然目前并不想在实质上“听从”美国的和缓建议，也没有人在真正配合特朗普的举措。美国对俄乌和谈表示乐观态度，而俄罗斯并不对会商桌上的妥协抱太大希望，泽连斯基则果断反对美国的“以领土换和平”建议。因此，俄乌双方存在会商的意图，但是没有妥协的打算。暂时性的和缓信号似乎也只是在特朗普“执政百天”之际给特朗普的“体面礼物”和“善意姿态”，而实际举措上并没有过多的改变。于是，特朗普公开质疑普京的诚意，表示感觉受到了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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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特朗普为何迟迟解决不了俄乌辩论？

从目前的局势看，特朗普的举措并没有对和缓俄乌辩论起到实质上的效果，其中原因何在？美国当前的诉求是急于让俄乌停火会商，并达成和平协议，顺利履行竞选承诺，展现自身的举措力；从俄乌辩论中抽身，从乌克兰处获取更多矿产资源，以补偿美国对乌经济援助付出。美乌矿产协议经历一波三折终于签署，也算是实现了特朗普的一个目标。然而，解决俄乌辩论的深层根源并不是特朗普关心的事变，所以特朗普提出的和平协议没能有效调和俄乌的诉求辩论，乌克兰及其背后的欧洲也坚持不让步，这是欧亚大陆上俄罗斯与欧洲地缘战略的深刻抵牾所决定的。

从根本战略目标来看，俄罗斯的核心诉求围绕亚欧大陆上宏观的国家安全和地缘政治利益展开，这也是俄乌辩论爆发的深层原因。从实际辩论会商条件来看，俄乌的抵牾点是克里米亚和乌东四州的归属和乌克兰是否加入北约。在这两个问题上，乌克兰表示果断不会在法律上认可任何临时被占领土属于俄罗斯，并要求加入北约（或得到类似的安全保障）；俄罗斯要实现对顿涅茨克、卢甘茨克、扎波罗热、赫尔松四个州的全面实际控制，要求乌克兰放弃加入北约。二者在领土和北约问题上完全呈现相背离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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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我们必要熟悉到会商是什么？会商是各方协商解决重大问题或取得某种程度妥协的过程。辩论因无法妥协的抵牾产生，达成会商就要至少一方或多方的妥协。那么谁来成为妥协的一方，是由战场局势和筹码所决定的。在战场上没有得到的，在会商桌上也必然无法得到。

俄罗斯一方没有给出任何妥协的空间。对于俄罗斯来说，对克里米亚和乌东四州的占有没有探讨的余地，甚至还要求更大的安全空间目标。目前，俄罗斯在战场上占据优势地位，并且正在试图扩大这种优势，以得到更多的会商筹码，达到“以实力求和平”的效果。因此，在满足俄方条件前，停火并不是俄罗斯优先考虑的事务。普京追求的是一场彻底的胜利，而不是暂时的和平。俄乌辩论并非从2022年开始，我们可以将这一时间点追溯到2014年的克里米亚事件，甚至可以溯源到冷战时期。双方的辩论并不是由于某个详细事件展开，而是存在深刻的结构性的抵牾。短暂的停火对俄罗斯来说毫偶然义，而战场上的军事优势正是迫使乌克兰妥协的最好筹码。

乌克兰一方在领土问题上表示毫不妥协。从国内视角来看，克里米亚和乌东四州的归属是至关重要的国家领土问题。对于泽连斯基来说，若在领土主权问题上妥协，不仅违背竞选承诺，更可能被视为“背叛民族利益”，导致政治生命终结。大众对领土完整的执念被战争强化，妥协可能被视为“降服佩服”，引发社会动荡。从国际视角来看，乌克兰的军事本领高度依赖西方援助，泽连斯基如果向俄罗斯交出领土，后续将难以向支持自己的欧洲国家交代，也更难融入西方，或将沦为大国交易的棋子。于是，在当前的形势下，妥协的代价远高于僵持的代价。因此，即使面对正当性质疑，泽连斯基也要以俄乌辩论未竣事为由推迟选举；即使在战场上并不占优势，也不愿意在割地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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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对特朗普推进俄乌和谈百日举措的评价

总体看来，特朗普为俄乌和谈提供了一定的助力，主要体现在其极限施压举措迫使乌克兰的战略优势被压缩。美国的紧缩使乌克兰背后的欧洲国家压力增大，尽管欧洲仍然在连续为乌克兰提供援助，但是其内部针对解决俄乌辩论问题立场上的利益分歧严重，这一点在构造向乌克兰派兵的安排上得以体现。

然而，特朗普也实在高估了自己解决这场辩论的本领。特朗普既没能左右乌克兰——“领土换和平”遭到泽连斯基严厉拒绝；也没能左右俄罗斯——友好对话和经济制裁皆未见效，反而感到被普京敷衍。因此，特朗普其实并没有说服俄乌辩论的任何一方，也没有改变任何一国的观点。俄方认为当前形势下的会商不足以满足自身战略目标，乌克兰无法接受领土的丧失，乌克兰背后的欧洲不愿失去乌克兰这一反抗俄罗斯的天然屏障。

从当前局势上看，目前的情况与几个月前相比并无太多变化，竣事辩论的切入点仍旧没有显现。前几次的俄乌直接接触均由于领土问题无法达成妥协而走向破裂，如今即使俄乌双方再次坐在会商桌前，只要乌克兰果断拒绝向俄罗斯让出克里米亚和乌东四州，俄乌的会商就难有实质性进展，甚至连72小时的停火协议双方能否严格服从都无法保证。所以，特朗普执政百天给俄乌和谈带来的效果微乎其微，不仅没有从根本上解决辩论，甚至连较长时间的停火协议都不曾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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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的和平协议，看似是全面偏向俄罗斯一方，实质上仍然是出于“美国优先”的考量。特朗普想要从俄乌辩论中抽身，将更多的精力投入亚太地区，并希望通过捐躯乌克兰的利益调换美俄之间的全方位合作，同时以矿产协议的情势向乌克兰讨回之前投入的援助资金。从本质上讲，俄乌辩论终极的解决也许并不取决于特朗普接纳了什么措施，由于美国现在对俄罗斯的影响力有限，甚至对乌克兰的影响也有限，因此辩论走向主要仍在于俄罗斯的态度。虽然领土问题并不是辩论的根源以及双方的终极战略目的，但只要俄乌对克里米亚和乌东四州的领土问题无法达成妥协，和平协议就无法签署，辩论就会继续僵持。

俄罗斯在俄乌辩论中的终极战略目标并不仅仅是克里米亚，或是乌东，抑或是乌克兰，而是解决欧洲对俄罗斯的安全威胁。对于俄罗斯来说，3年的战争斲丧使自身丧失重大，俄欧的决裂让俄罗斯的战略逆境更加严峻。暂时的和平不能解决俄罗斯与西方之间的根本抵牾，甚至还会直接丧失3年来费力积累的战场优势，如果下次美国大选民主党上台，俄罗斯将面临更艰难的处境。在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下，解决俄乌辩论远比特朗普想象的更加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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