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越权行为”再加一条：无视州权力 是“气候法案”还是“敲诈法案”？

目前特朗普正打着发展能源的旗号，全面打击支持环保的气候政策，而“去州权”正是特朗普气候政策体系中的重要一环。

特朗普政府外貌上打着“维护国家能源同一性”的旗号，实质上既极大地维护了能源团体的长处，也暗中对政治异见的州从气候政策下手，进行全面反制。这种反制不仅仅局限于一时的政策冲突，更呈现出一种逐步体系化的政治进攻，既包括已明白启动的司法挑战，也包括对绿色金融与企业责任制度的全面干预。

司法打压：联邦对于州级气候法律的挑战

2025年4月8日，特朗普签署行政命令，宣布联邦政府将动用司法手段，挑战若干州在气候立法范畴的所谓“越权行为”。该命令明白指示司法部辨认并干预各州可能越权干涉国家能源战略的法律与政策。只管该命令未明白启动诉讼程序，但其广泛措辞及对具体州法的点名，已为后续可能的司法挑战奠定政治基础。”

首批被点名的几个州为纽约州、加州、佛蒙特州，均为长期由民主党执政、气候政策进步的“蓝州”。这些州陆续出台的法案例如“气候超级基金法案”（Climate Superfund Act）要求化石燃料公司为其历史碳排放行为承担环境赔偿责任。这种“追责性规制”本质上挑战了高碳企业的免责逻辑，也威胁到联邦政府所主张的“能源自由”。

什么是“气候超级基金法案”？

2023年，纽约州率先提出“气候超级基金”（Climate Superfund）的立法概念，但在州议会审议阶段未能通过。佛蒙特州于2024年5月30日率先以压倒性票数成功立法，通过了《气候超级基金法案》（S.259），固然州长未签署，但在未被否决的情况下自动生效，并于7月1日正式实施。就在法案生效数日后，飓风贝里尔（Hurricane Beryl）再次引发该州严峻洪灾，进一步凸显气候损害应对机制的重要性。

纽约州则在搁置该法案六个月后，最终于2024年12月26日由州长霍楚（Kathy Hochul）签署成为法律，纽约成为第二个通过气候超级基金立法的州，也是迄今为止通过该类法案的最大的州，此举仿佛也引起了各州“碳赔偿立法”的趋势。多州已提出类似立法草案：马里兰州（H.B. 1438 与 S.B. 958：《极度气候应急响应法案》）、马萨诸塞州（H.B. 872 与 S.B. 481：《气候变革适应资本接纳法案》）、加利福尼亚州（S.B. 1497：《污染者付费：气候资本接纳法案》）以及新泽西州（S.B. 3545 与 A.B. 4696：《气候超级基金法案》）。此中，马里兰和马萨诸塞的法案自2024年2月提出后尚未走出委员会阶段；加州法案被提案人暂时移入“非活跃议案档案”，以夺取更多支持票数；新泽西法案则刚于2024年9月12日提出，并于12月被正式送入委员会审议，仍处于初步阶段。

“气候法案”还是“敲诈法案”？

特朗普签署的行政令称，这些州的气候法案是其实是出于意识形态动机的一种“敲诈法案”， 它们直接威胁到了美国的能源主导地位以及国家安全。特朗普政府认为纽约州和佛蒙特州的气候法案对传统能源生产商追溯性地征收数十亿美元的罚款，让他们为过去在美国以及世界各地进行的温室气体排放负责，还“错误地”将这项罚款称为 “补偿金”，其实本质上是传统能源企业的一种敲诈（extortion）。

该行政令还专门批评了州所接纳的对企业碳排放的惩罚措施，例如，批评加利福尼亚州对碳的使用进行惩罚，对企业可使用的碳数目规定了不可能达到的上限，这无异于迫使企业支付大笔费用来 “交易 ”碳信用额度，以满足加利福尼亚州的激进的环保要求。 一些州拖延对能源生产许可申请的检察，为进入能源市场设置了究竟上的障碍。 各州还根据妨害或其他侵权制度，以所谓的 “气候变革 ”损害为由起诉能源公司，而特朗普政府认为，这些行为可能会给美国造成严峻的损失。于此同时，这些激进的气候法案将会造成家用能源代价的进步，造成人民生活水平的下降。另外对于其他不在这些州的选民来说，这些法律和政策也将有间接影响，因为这些政策和立法将少数州的监管偏好投射到所有州，从而可能对联邦制造成破坏。

联邦政府认为这些州的法律与美国目前希望全面释放能源潜力的目标南辕北辙，因此指示总检察长应优先确定任何此类旨在应对 “气候变革 ”或涉及 “环境、社会和治理 ”（ESG）倡议、“环境公理”、碳或 “温室气体 ”排放以及收取碳罚金或碳税资金的州法律，并迅速对其接纳法律行动。这一办法开启了美国气候治理史上罕见的联邦对州气候法规的主动法律挑战，可以说是在试图用“国家同一能源战略”甚至是“保护国家安全”来压制地方环境责任机制的发展。

在环境政策之外，特朗普政府也开始对州一级的绿色金融与ESG监管制度进行收编：特朗普政府明白将某些州级ESG与气候风险披露法规定义为“对国家能源独立和经济同一性的威胁”。固然白宫并未以顾问个人名义公开发表此类言论，但政策文本与高层立场表明，联邦政府正试图通过法律手段减弱地方在绿色金融范畴的监管自主性。

该行政令一经发布，美国石油协会（API）立即表示欢迎，API代表了美国天然气和石油行业的所有范畴，其成员生产、加工和分销了美国大部分的能源。API称该行政令将有助于恢复法治，确保激进主义驱动的运动不会妨碍国家获得负担得起且可靠的能源供应。

在气候政策上“去州权”，毕竟意欲何为？

与其说特朗普政府是在恢复“联邦权优先”的宪制原则，不如说，它正在借助联邦工具对政治异见州份进行制度性反击。这一波“去州权”操作，外貌上以维护国家能源同一为名，实则是一场以气候为抓手、以司法为工具的“蓝州”清算战。

特朗普政府对这些法律的回应并非简单否定，而是通过联邦介入，直接将其定性为“州权越界”、“破坏国家能源战略的意识形态产物”。行政令明白授权司法部接纳诉讼、阻止实验、乃至行政暂停等手段，迫使地方撤回相关法规。这一操作被环保团体批评为“对地方治理权与气候行动的公开剥夺”，而共和党则将其包装为“保护经济同一性与国家主权”的必要之举。

更值得注意的是，这类干预具有高度政治针对性。被挑选出来继承联邦清算的，恰恰是那些积极落实《巴黎协定》尺度、设立州级碳税或绿色财政制度的蓝州。这种选择性介入使“去州权”行动脱离了中立的制度重构范畴，呈现出浓厚的选边站队意味：凡挑战高碳霸权者，即为“国家同一性”的威胁。

当然这背后也离不开能源行业的积极游说，据《华盛顿邮报》报道，化石燃料公司一直在积极努力反对州级的“气候超级基金”法律，例如，美国石油协会和美国商会已对佛蒙特州的法律提起诉讼，声称这些法律非法越权。一些行业高管还向特朗普总统寻求资助，要求联邦政府对这些州级立法接纳法律行动。

在经济和政治长处的推动下，在这一连串措施背后，是一个正在成型的气候治理新秩序。地方政府的绿色创新不再被视为制度的进步，而被定性为意识形态为动机的激进挑衅；环境公理不再是公共政策目标，而被转化为“对企业敌意”的信号；州权不再是一种制衡机制，而是需要被“同一市场”加以克制的变量。各州气候政策的多样性结构，正在被“化石能源复兴”的联邦战略一步步吞噬。

｜本文独家发布于腾讯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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