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利班统治下的阿富汗性少数群体：性暴力与强奸已成常态

编者按：本报告包含可能令部分读者不适的语言和细节。

在喀布尔郊外一间光线昏暗的房屋内，一名24岁的跨性别女性，化名雷莫，被塔利班武装分子拘禁了28天。她描述了在此期间所遭受的折磨和多次强奸。终极，她获释的条件是承诺继续与下令拘禁她的指挥官保持性关系。

“我告诉他，‘你不必留我在此。你随时召唤，我便前来，’”雷莫在电话采访中向《赞时报》（Zan Times）透露，“他一放我走，我就逃走了。”

雷莫的故事仅仅是《赞时报》在2024年启动的为期10个月调查中所收集到的十余份第一手证词之一。这项调查揭露了塔利班对LGBTQ+人群实施性暴力（包括轮奸）的令人震惊且普遍存在的模式。我们的调查结果与团结国阿富汗人权问题特殊报告员理查德·贝内特于6月11日发布的报告不谋而合。

“跨性别女性在逮捕和拘留期间特殊轻易遭受暴力，包括强奸和性暴力，”团结国报告指出，并补充道：“报告此类荼毒行为是不可想象的，因为这样做会使幸存者——以及可能他们的家人——面临进一步的暴力、受害和社会的排斥。”

2021年12月，塔利班士兵闯入阿丽亚娜和她的伴侣位于喀布尔的公寓。当他们赤身裸体地躺在卧室时，塔利班士兵开始用枪托和拳头殴打他们。“他们尖叫着说我们是同性恋者，应该被杀死，”25岁的跨性别女性阿丽亚娜回忆道。

两人被蒙住双眼，带到第八警察局。一周后，他们被转移到波尔-查尔基监狱，在那里，阿丽亚娜声称多次遭到强奸。

“每隔几天，他们就会带我到审讯室。在那里，他们会强奸我。有时，三到四个男人一起。”她痛苦地讲述，“他们拍摄下来并发送给朋侪，邀请他们加入。”

这种令人发指的荼毒模式与贾纳特·古尔的证词如出一辙。贾纳特是一名跨性别女性，曾因塔利班的拘留而在阿富汗西部赫拉特省度过了漫长的八个月。根据彩虹阿富汗（Rainbow Afghanistan）、国际性少数群体同盟（ILGA World）和亚洲国际性少数群体同盟（ILGA Asia）于今年4月团结发布的报告，她在这八个月里遭受了殴打、电击，并每周多次被群体强奸。

“他们强奸了我。我记得有一次，四个男人轮流强奸我，”古尔在该报告中被引述道。

该报告进一步指出，塔利班官员使用包括私人住宅在内的正式和非正式拘留设施，对LGBTQ+群体实施强奸、酷刑和侮辱。特殊是跨性别女性被视为“性奴隶”，多名女性在拒绝性要求后便神秘失落。

27岁的跨性别女性萨尔万向《赞时报》讲述了塔利班如何突袭其住所后，将其带至第五警察局。萨尔万解释道：“房间里没有摄像头。有一个卫生间和另一间房间，他们会带我进去实施强奸，但他们声称这是审讯。”颠末两个夜晚的拘禁，她的家人在本地长老的帮助下将其救出。

萨尔万、阿丽亚娜以及其他接受《赞时报》采访的幸存者都表示，他们曾被欺压透露LGBTQ+朋侪的姓名和地址，以换取自身的自由。

塔利班并非阿富汗反LGBTQ+暴力的唯一施暴者。“LGBTQ+人士在家庭和社区内部也面临着歧视和暴力，”贝内特报告明确指出。

达里娅，一名居住在喀布尔的跨性别者，仅仅因为穿着裤子，于2024年6月被捕。“一名塔利班士兵抢走我的手机，当我反抗时，他打碎了我的手机，”她说。他们对她进行了严厉殴打，并将其带到第二警察局，关进一间没有卫生间和自来水的黑暗房间。“头两天他们没给我食物，我只能在同一个房间里生活和排泄。”她被关押了两周。“一天凌晨12点后，三个人闯入我的房间，轮流强奸了我，”20岁的达里娅在电话采访中向《赞时报》讲述道。

当她的母亲得知她被捕后，设法说服社区长辈向塔利班讨情，终极达里娅得以获释。但她的噩梦并未结束。“获释后，我的兄弟们将我锁在屋外棚舍里，险些打死我。他们说我给家族带来耻辱，毁了父亲的名声。我的兄弟们决定杀了我，”她心有余悸地说道。幸好，她的母亲实时伸出援手，帮助她得以逃离。

对于像达里娅这样的阿富汗LGBTQ+群体而言，其境遇无疑更加艰难。除了他们的基本权利未获认可外，塔利班政权还摧毁了所有曾经存在的安全避难所或支持系统。更令人担心的是，他们正在被公开追捕。

自重新掌权以来，塔利班通过法律将同性关系定为犯罪，并赋予官员以不受惩罚的权利。2024年8月，该政权批准了一项法律，其中一条条款将LGBTQ+身份称为“特定的不道德行为”——“sahaq”指女性同性恋，“lawatat”指男性同性恋——可处以死刑、石刑或将墙倒塌压在受害者身上的极度惩罚。

“同性恋关系被定为犯罪，并面临包括公开鞭笞在内的严酷身体惩罚，”团结国特殊报告员理查德·贝内特（Richard Bennett）的报告指出。

据CNN援引阿富汗见证者构造的数据报道，2022年11月至2024年11月期间共记录了43起公开鞭笞事件，其中“鸡奸”被列为控诉之一。这些事件涉及360人——包括192名男性、40名女性，以及128名性别或性别身份未被确认的人。

针对LGBTQ+群体的暴力行为并不局限于特定形式。来自赫拉特的跨性别女性塔赫拉表示，她仅仅因为外貌与众不同且有“女性化行为”而被解雇。这对一个五口之家的经济支柱来说，是扑灭性的打击。“我的家人故意忽视我是跨性别人，他们希望我像男孩一样工作，”她告诉《赞时报》。

如今，她能找到的唯一工作与性工作相干。她通过Facebook寻找客户，但安全始终是她最担心的问题。几周前，她同意与一名在Facebook上联系她的男子见面，却发现这位“客户”竟然是塔利班成员。“看到他时我很害怕，但他却说道，‘别担心，我看起来像塔利班，但不是塔利班，’”25岁的塔赫拉在发给《赞时报》的WhatsApp语音消息中说。后来，在他家中，他乃至向塔赫拉展示了自己在情报办公室的照片。“他说，‘我不会付钱给你，但你必须在我要求时来找我，’”塔赫拉无奈地说道。

包括团结国特殊报告员在内的专家表示，塔利班对LGBTQ+群体实施的这些荼毒行为，可能构成反人类罪。援引大量证词和荼毒模式，《彩虹阿富汗》报告明确指出，塔利班的行为“有系统、有构造且有针对性”。

“当阿富汗其他人正在为权利而战时，”塔赫拉说，“我们只是在为生存而战。”

注：为保护受访者和作者的身份，文中姓名已作更改。